在昏暗溟濛杂糅着细碎的光晕走廊中,窗外的大雨和穿透玻璃的闪电,傅霆琛孤寂的身影,伫立依墙,深谙的墨眸掩在光晕下,晦暗莫测。
傅霆琛轻掸着烟灰,清隽的面庞落寞而忧郁,他最后涅灭烟火,扔进一旁的垃圾桶,烦闷的捏了捏眉心,低垂着头,发上的雨水滴落在地面。
直到闪电渐渐地停歇,房内隐忍的痛苦的抽泣声慢慢地停止,他轻轻地拧动着门把手,蹑手蹑脚的朝着她走去,伫立在她的床前。
他在床前矗立了很久,才慢慢地蹲下身,指腹部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不是打不死的小强,怎么会躲着哭鼻子。”
翌日,沈澐寒见到傅霆琛,特别不待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霆琛放下手中的平板,睨了一眼,脸色仍然苍白,但是眼里全是防备的沈澐寒,“我不在在这里,你应该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沈澐寒冷嘲的说道:“我没让你救我,这是你的一厢情愿,别妄想我会对你感恩戴德,不是你我不会被困在管道。”
傅霆琛隐忍着怒火,凉薄的嘲讽,“是我推你进的管道吗?还是我逼你进的管道,人蠢的要死,没被蠢死,也是命大。”
沈澐寒深知再和他争论也没多大意义,只会激怒他,她识时务的闭嘴,接着睡,转过身,对着窗外,眼不净为净。
反正跟一个不明辨是非的疯子说一句话,都觉得累,浪费口水。
傅霆琛见她又是这个死样子,直接粗鲁的掀开她的被子,“医药费是我帮你垫付的,现在你欠我一千,加上住院费,一共两千。”
沈澐寒瞪着他,她衣服里的钱是淮安不知什么时候塞在她衣服里的,她还要还给他,如今恐怕是要拿给这个灾星了,她命中的灾星。
沈澐寒掀开被子,怒瞪着傅霆琛,咬牙道:“等我拿到我的衣服,我会还给你。”
不是拜他所赐,她怎会进医院。
沈澐寒刚要越过他,就被他拦住,她不耐的出声,“傅少,这是干什么,你不让开,我怎么拿钱赔给你。”
傅霆琛讥诮鄙夷的嘲讽道:“你不仅蠢,还健忘,别忘了,你还要24小时照顾我,随叫随到,不然你弟弟……。”
沈澐寒很努力的控制着怒气,“你闭嘴,你除了威胁人,就没有别的能耐了。”
傅霆琛见她咬牙忍着怒气,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不少,转而凉薄道:“只要能拿捏住你,手段无所谓。”
“傅霆琛,你死的那天,会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那天。”
傅霆琛的心猛然抽了一下,不由的嗤笑,“沈澐寒,你永远也看不到我死的那天,因为你的命掌握在我手里,我让你死不过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见她终于消停,不再反抗和顶嘴,傅霆琛开始理所当然的使唤,“过来,给我换药。”
沈澐寒缓缓的松开缱绻成拳的手,不情不愿的在他身旁坐下,认命的给他拆纱布。
傅霆琛见她那么敷衍,被气笑了,“那你的眼睛呢?”
“下面的纱布没看到吗?”
沈澐寒直接把纱布往托盘里一扔,“子弹说是我打的,下面的伤口的与我何干。”
傅霆琛斜睨了她一眼,冷笑开口,“呵,沈澐寒,你还真是没良心,难怪心思如此歹毒。”
沈澐寒心里泛着苦涩,但是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反正早已经料到了,“我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毒妇,不用你再三提醒,我很清楚我的定位。”
傅霆琛被顿时一噎,竟然霎时无法反驳,沈澐寒机械的处理着伤口,仿佛只是在完成任务。
她垂眸,有条不紊的用药清理着伤口,然后包扎,他竟然一时忘记了两人还在争吵,看得有些痴迷,沈澐寒把剪刀扔进盘子,“还有其他事。”
傅霆琛淡然的移开目光,相当自然的使唤,“把我的手机递给我。”
沈澐寒把手机递给他,没说一句话,就坐到另一边,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傅霆琛很是不悦。
她这是什么意思,避嫌还是嫌弃他。
沈澐寒一言不发,无聊的望着眼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她现在没有手机,好像什么都不能看到,她并不需要适应社会,因为她被控制的死死的,一点权利都没有。
如果有一天,可能的话,她想要逃出a市,去一个没人认识,充满乡土气息的小镇,以前她总想陪着爱的人看大千世界,现在她只想寻一处幽静,觅一份清欢,了却这残破的一生。
傅霆琛的心思没在手机上,见她在他面前不是发呆就是走神,他的心里就像缺了一块,空空的,很是烦闷。
傅霆琛拽着她的胳膊,把人拉过来,把早餐推倒她面前,“把这个吃了。”
沈澐寒看着面前的早餐,她很抗拒他给的任何东西,“我不喜欢吃早餐。”
傅霆琛怒了,“你没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