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收场,接下来的合作签约仪式顺利得像是坐了火箭,令人惊喜。
原本在此之前,温如凉对于具体的合作方式还有些意见的,此刻却抢在纪辞风之前拿起笔,利落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恭喜你,纪总。”
纪辞风以为她是在说合作,微笑应道,“同喜。”
“不,我是恭喜你娶到这么一位宝藏夫人。”
温如凉倾身靠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娱乐圈有种人设,叫可甜可盐,在我看来,纪夫人才是真正能当得起这四个字,你有福了。”
男人眉心舒展,眸中笑意漾得更深。
遇到亦棠,的确是他的福气。
仪式过后,记者们悉数散去。
盛亦棠原本是想留温如凉一起吃个午饭的,可她下午还有一场戏,赶着时间匆匆走了。
目送她的车子渐渐驶过路口,盛亦棠向后靠在男人腿上。
“我改变想法了。”
“关于温如凉的?”
“你怎么知道?”
盛亦棠扭着脖子看他,满眼意外,“这么好猜吗?”
纪辞风轻轻抚住她的脸颊,慢慢板正,免得她因为这高难度的回头动作再受伤。
“不是好猜,而是我们心有灵犀。”
盛亦棠:……
就,感觉这男人最近无师自通了甜言蜜语技能,甜话不要钱似
的往外蹦,怎么肥四?
“咳,我说认真的,我之前觉得她品行不端,所以对她还挺排斥的。
可这几次无论是商定合作方案,还是私下里谈论一些别的,我发现她思路都还挺清晰的,而且原则性很强,不像是会做糊涂事的人。”
可能是因为之前伤害过别人,良心不安所以改正了,也可能是那件事,原本就不是她自愿的。
早春的风还有些凉,纪辞风弯腰替她拢好披肩,推着轮椅往回走。
“妈有句话说的很对,无论以前怎么样,她对我们没有恶意就好。再者说,温如凉固然有错,可那件事里最该骂的人,是秦遥。”
“没错,就是那个垃圾男,每次阿卿可怜兮兮地看着言言窝在我怀里,我都想套上麻袋好好揍他一顿!”
盛亦棠挥舞着拳头,吼完这嗓子才算顺了气。
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不对呀?
“妈说的?我怎么没记得余阿姨说过这句话?”
纪辞风清了清嗓,“就是妈说的。”
男人语意微凉,还带着一丝丝说不出的别扭。
盛亦棠福至心灵,瞬间就t到了他的点。
啊,他说的不是余歌,是邱然呀!
那是她妈!
这四个字即将脱口的瞬间,盛亦棠死死捂住嘴,速度快得险些咬了舌头。
——艾
玛,幸亏她是捂住了,否则肯定要被这小肚鸡肠的家伙念叨死!
这货虽然口头上答应不强迫她管余歌叫“妈”,可背地里的缺德事儿也没少干,时不时就来一句代指邱然的“妈妈”,搞得她是芒刺在背,总觉得被内涵了。
这不,又来了。
“哦——”
盛亦棠坐直了身子,轻哼一声,故意拉长了尾音。
“想起来了,这话的确是我妈说的。”
那个“我”字,咬得不要太清晰。
男人笑她斤斤计较,也学她打起了“恶心牌”。
“夫妻之间,分得那么清楚干什么?你都是我的。”
“歪、歪理!”
温热的呼吸落在颈间,盛亦棠一直红到脖子根,鼓着脸瞪他。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夫妇之道合该向兄弟之道看齐,还是分清楚比较好。”
“提议无效,驳回。”
“谁说是提议啦,这是命令,是指示!”
“命令无效,同样驳回。”
“嘿——!长能耐了纪辞风,连命令都敢驳回!”
午后阳光正暖,枝头嫩蕊,两道俏丽的影子错开瞬间又立刻重叠,好像两只翩跹的蝴蝶,缠绕难舍。
……
回到大厅,盛亦棠还没来得及施展一下驭夫之术,就被匆匆跑来的前台惊了一跳。
“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
盛总,纪总,您俩可算回来了!这人已经在这儿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要是别人,等就等了,可他偏偏是……
盛亦棠这才看清,原来此刻在前台位置坐着的,不是自家员工, 而居然是盛呈茂。
“亦棠。”
盛呈茂走过来,佝偻着背,局促地搓着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你看,方不方便去你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