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闹起来了?
阿黑又是谁?
盛亦棠连忙扶他坐好,“您慢慢说。”
“唉,都是造孽啊!”
西埔村已有百余年,村子里的人靠海吃饭,自给之余也鲜少与外界交流,这才成就一方世外桃源。
可是今年春天,村委突然接到通知说上面想在这里建一座老养基地,要征用他们的村子。
很多村民都不愿意离开,其中以小黑家的情绪最大。
“这孩子父母早死,从小跟着他奶奶一起长大。老人家在这生活了一辈子,不想走又没办法,于是成天哭成天哭,这不,眼睛就给哭坏了!”
赵德明重重叹气,“难怪他要带人闹事,他心里有气啊!”
这是,遇到传说中的钉子户了?
说话间,前院已经传来阵阵脚步
声。
“ 弟兄们,就是里面这两个人要拆了我们的家!大家跟我一起上,把他们打出西埔!”
“对!把他们打出西埔!”
赵德明急得不行,连忙把两人往门后推。
“两位老板,你们快走吧!小黑带了十几个人,个个手里都有家伙,你们快跑!快跑啊!”
“那何宋呢?”
盛亦棠话音未落,男人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会功夫,自保没问题,快走!”
办公室比邻青秀山,纪辞风没有片刻犹豫,拉着人便往山上跑。
山上没有光,方便他们藏匿。
山路难行,何况又是夜路,好在盛亦棠体力尚可,从小又是在山里长大,这才勉强跟的上男人的步子。
“好像下雨了?”
跑了一会儿,喧闹声渐
渐远离,冰凉的雨丝却打在脸上。
盛亦棠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门没看老黄历,“纪总,我突然想起来一句话。”
她偏过头,男人高挺的鼻梁在脸颊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挺括像是这月色下的险峻山峰。
“屋漏偏逢连夜雨。”
“屋漏偏逢连夜雨。”
两人异口同声。
说完,又一齐笑了。
自从认识纪辞风,她倒是常见他笑,可那都是商人惯性的敷衍假笑。
这一笑,像是终年积雪的峰顶吹过一道春风,倒是有几分真实的烟火气了。
“抱歉,委屈你了。”纪辞风看向她。
盛亦棠摊手,“纪总若是觉得对不起我,不如把我的薪酬提高两个点?”
她昨天回家后才仔细看了协议,原来纪氏不是让她
打白工,且薪水还不低。
不过,资本金的血,不榨白不榨嘛!
“好。”
这么痛快?
盛亦棠暗暗恼悔,早知道就要五个点!
两人又走了一段,终于发现一处可以躲雨的山洞。
洞中地方不大,纪辞风让她先进去,自己却坐在了洞口处。
雷声轰鸣,雨势越来越大。
盛亦棠抹了一把溅落在脸上的雨滴,“纪总, 夜里淋雨会生病的,里面还有有些空间,我可以”
她还没说完,那个像门神一般的身影忽然朝后倒了下来。
“纪总?纪辞风!”
男人半个身子都被雨水打湿,额头滚烫,任她怎么喊都没有回应。
盛亦棠后知后觉,似乎刚刚被他拉着时,他掌心的温度就不低。
这狗男
人,发烧了怎么不早说!
“唔”
不知过了多久,纪辞风终于恢复了意识。
月色被暴雨氤氲才成一片朦胧的白光,风声呼啸,一切都像极了四年前那个晚上。
他忍不住蹙起眉。
“赵医生,是你吗?”
“放开我!”
“你会遭到报应的!”
女孩哑着嗓子哭喊,捶打,却被湮没在暴雨中。
睁开眼,掌心下却没有那柔软的触感。
场景交替,他头痛得厉害。
“纪少,你醒了?”
下一秒,额头覆上一只冰凉的手。
他下意识去捉,肌肤光嫩,柔弱无骨。
这感觉
纪辞风猛地睁开眼!
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