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肇原府所售卖的酒水,比前些年可是要好了不少。虽然,处于肇原酒场一马当先的状态,但其他酒坊也跟着分了一杯羹。
山上从前无人问津的醋柳几乎已经被附近的百姓采了个遍,而其他野果同样是如此。之前可是没有想过,偶尔打牙祭的野果也能换到银钱。
而拥有金珍酒和麦酒的肇原酒场跨了一大步,成为林江最为有名气的酒场。
这些王茂平自然是乐见其成。麦酒受欢迎,蛇麻草自然是需要在东华庄大范围的种植开来。
之前的那些努力,终于是没有白费。
钦差也送走了,肇原府各地秋收也早就完成,秋税进展的也没有任何波澜。百姓们也总算到了可以歇口气的时候。
而王茂平这几天的公务也终于是少了一些,总算是让他能够松上一口气。不过,有了闲暇的时刻,头脑中堆积起来的思绪,就都控制不住的跑了出来。
虽然兴运轿铺已经被他端了,但还有其他外族的钉子,埋在府城之中。所以仍旧不能放松。
兴贺山那条私贩路线,如今依旧在盯着,没有任何动静。以严定怀谨慎的性格,估计还会继续选择观望,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这是王茂平愿意看到的结果。而他也想趁着还算平静的日子,搞清楚这条私贩路线上的商人,是如何拿到银钱的。
毕竟运进来的私盐,跟他们没有任何的牵扯。而被牵扯进来的盐商,恐怕不只是从兴贺山这条路线上获取私盐。
上阳县和晖照寺那边,大舅哥和林危毅也没有传来消息。看来也是没有任何的进展。
感觉自已的头有点痛,他要操心的事情,还真不少。不能再想下去了!拍了拍脑袋,王茂平企图让自已的头脑放松下来。
不过,话说回来,如今各府州是不是已经收到消息开始搜查治下的商铺是否存在鹿角纹了呢?
王茂平知道,消息传到庆绥府,再从庆绥府传往各府州,肯定是耽误了时间,所以希望不大,但是万一呢?
“啪!”王茂平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之上,都说不要再想了,怎么还这么没脸呢!
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自已下手还挺重,不知道额头有没有被拍红。难不成是手有自已的想法?
“大人!”
看着关纵走了进来,王茂平将罪魁祸“手”放了下去。
“怎么了?”
“您让我调查的事情,卑职查到了一点眉目。”
王茂平转了转自已的脑袋,他怎么想不起来让关纵调查什么了呢?是因为他平日需要处理的公务太多,还是说记忆力减退了?
“卑职对江家以及江家有关的人,都进行了调查,发现的确能和边军扯上一点点联系。”
“哦?怎么说?”
王茂平终于想起来,他让关纵去调查府城启元十七年,也就是兴运轿铺钱有应到来之前的几天,所发生的命案。
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已不应该忽略这个案子。不对,是不应该忽略江家的其中一个人。
“江浩鲲有一个远房的表哥,名叫陈东厉。他曾经是边军中的伍长。逢年时,陈家才会去江家拜访。”
“也就是说关系并不算亲近。”
“没错。”关纵也是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的。
“陈东厉曾经驻守在古牢关吗?”
“不确定,据陈家以前的邻居说,自从陈东厉入了边军,就没有再见过他。”过去了这么多年,如今能够查到此人便已经很不容易了。
“邻居知道的这些,都是听陈东厉父母讲的。对了,邻居还记得,陈东厉很得上面把总的赏识,那把总叫后?羿?”
“???这名字?”王茂平很是诧异。
“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所以邻居才会记忆犹新。”
王茂平点了点头,这倒也是。这么多年以前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名字特殊,还能记得住的话,连他都不得不佩服,记忆力太过惊人。
“对了,陈东厉如今——”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也许还有“万一”这个奇迹也说不定。
关纵摇了摇头:“大人,他在启元十五年就已经去世了,据说是因为生了病。”
是他想多了,果然没有奇迹的发生。
“他的父母兄弟?”
“陈东厉的父母,因为他的死伤心过度,没两年也过世了。他有一个哥哥,两年前也没了。”
“陈东厉还在世的时候,他家里的生活如何?有没有突然间大方起来?”
“在邻居的印象中,他家人都有些吝啬。”
王茂平有点失望,如果吝啬的话,即使陈家生活变好了起来,估计也很难发现。
“还有其他的吗?”问到现在,他已经问无可问了。
关纵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以来,他煞费苦心,也就有这些收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