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
“你要状告许璞归什么?”
猜测时间已结束,还是赶紧进入正题吧。
“老妇要状告他鸠占鹊巢,冒名顶替!”
许老夫人的话,又使得围观百姓一阵哗然,啥意思,这个许璞归顶替谁了?脑子怎么感觉有点不够用了呢。
而此时的孙竹手已经紧紧攥成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都没有察觉。她和母亲终于等到指证许璞归的这一天,但她们并没有证据。那么这位知府大人,既然敢在公堂上提起,是不是就证明已经找到证据了呢。
“知府大人,家母年事已高,人已经糊涂,她说的话怎么能做数呢?”
“娘,您怎么又说起胡话来了呢?”
许璞归转头看向许老夫人,语气中并没有任何怒意,有的只是无可奈何。而心如死灰的许夫人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搭腔。因为她隐隐有预感,也许婆婆的话是真的。
“我没有糊涂,你不是我的儿子。你不是——”许老夫人手颤抖着指着许璞归。
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知道家里住着这个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不仅不是亲生的,还差点害掉女儿的性命的时候,许老夫人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
所以,是当年她与丈夫引狼入室了吗?不仅害了许家,还害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就连陪伴自己半辈子的仆人,都被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封了口。
她自认为这些年待他可谓是掏心掏肺。即使没有生恩也有养育之恩。他怎么能对自己的妹妹起了杀心呢。
在她都觉得自己真的要糊涂了的时候,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终于能够在公堂之上,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戳穿这个冒名顶替的家伙。
“好家伙,这许璞归竟然不是许老夫人的孩子,那他到底是谁?”
“今天可真是没有白来呀,竟然能听到这样的事情。好像在戏文里才听到过。”
“对,我上次在听书的时候也听到过这种故事。原来真的会发生啊!”
围观的人群又开始叽叽喳喳相互讨论起来。这其中,不乏有寻找灵感的说书先生。虽然话本里,这样的情节并不算稀奇。但现实中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说书先生已经暗暗下定了决心,回去之后要通宵达旦赶紧将许家的案子整理成话本,明天就开讲,一定要先人一步。
在肇原府说书先生可是相当内卷的。
“本官允许你坐着回话,将事情的经过,详细道来。”许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不能长时间的站着,王茂平看到她的双腿在打颤,便命差役搬过来一个板凳。
“谢大人!”
肇原府的百姓可以算得上是最会提供情绪价值的。这一个小小的举动,便又引得他们开启了夸夸夸模式。虽然心里对许家的事情十分的好奇,但并不会放过每一个夸他的机会。
“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许老夫人的声音并不大,因此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生怕错过了什么。
许璞归曾经寄养在寺庙的事情,也就一些大户人家知道。围观的百姓对许家并不了解,还是第一次听说。
“许璞归你怎么说?”
许老夫人讲述的过程中,许璞归一直低着头,王茂平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反复握紧又松开的拳头,显然证明他的内心十分的焦虑。
“知府大人,家母年事已高,她说的话都是臆想出来的。我就是许璞归,冒名顶替纯属无稽之谈,还望您明鉴。”许璞归的语气很是坚定,听不出来任何慌张。
围观的百姓一方面觉得许老夫人看起来不像糊涂的样子,而这个许璞归好像也没有做贼心虚的表现。一时间还真的难以分辨到底谁在说谎。
不过,许璞归的名声如今已经跌到了谷底,再加上看热闹的心态,所以主观上,这些人还是更愿意相信许老夫人说的话。
“你撒谎,你在书房的谈话九秋听到了,你不是我的儿子!”
“为了怕被揭穿,你还灭了九秋的口!”
许老夫人心中的怨气已经憋了太久,她太想要当着众人的面戳穿此人。因此在听到许璞归的话后,便情绪激动的反驳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一些歇斯底里。
但回答她的只有许璞归担忧又无奈的目光,以及仍然平静的话语。
“娘,你为什么糊涂的连儿子都不认了呢,还要我说多少遍,那些都是您的臆想,清醒一点好不好!”
公座上的王茂平就静静的看着许璞归的表演,怎么说呢,演的倒是挺真情实感,但是他不怕被揭穿吗。许璞归这个身份对他竟然如此重要?
事实上王茂平猜的没有错,这个身份的确非常重要,为了保住许璞归这三个字,他付出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
如果他不再是许璞归,他还能是谁呢。这么多年过去,这已经变成了他唯一的执念,不想让任何人夺走。
“知府大人,我虽罪无可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