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望向流苏, 皱着眉头说道:“皇姐,你让我把阿阳带来, 为了就是这么算计她们吗?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方才, 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知道了真相的司阳有多痛苦。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往日里处变不惊的傅小姐在那一刻有多慌张。
她有些内疚,若不是她将司阳骗来此处, 就不会害她被人在心口上这么扎上一刀了。
那一刀, 伤了司阳,也伤了傅明韵。
“我说的那些,都是事实, 并没有捏造什么。况且, 我也有给过她机会, 是她自己不要的。”
流年不满道:“那也用不着这么狠吧,你这么说, 会害她们二人离心的!”
流苏被流年这一顿指责,也不生气, 反而还好心地教导着她:“皇室中人, 若是太过仁善,只会是害了自己。也亏得你是在这江湖之中长大, 以你这性子, 若是在王府之中长大,定会吃亏的。”
见流年还想说些什么,卫长轻连忙拉住了她, “行了行了, 你就少说几句吧, 快去看看你那朋友怎么样了。”
流年这才不高兴地走了。
流苏斜了卫长轻一眼,“怎么,你也是要说我心狠手辣的?”
卫长轻哪敢啊!
她现在就怕流苏一不高兴就会动手去整治流年,她算是被流苏整怕了……
“怎么会呢!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立场问题,没什么对错可论的。她还是个孩子,你可别跟她一般见识啊!”
流苏哪会跟流年计较这些?不过,看到卫长轻这么护犊子的模样,她就特别想逗逗卫长轻:“她不小了,寻常人家在她这个年纪,连孩子都有了。”
“这话说的是没错……可是……她应该就是知道被你利用了觉得不高兴,所以才有点小别扭吧……”
“那也是她不聪明,才会被我利用。”
卫长轻见流苏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以为她是真的生气了,只能低声下气地劝着:“她本来就笨,说话又太直接,你就担待点吧,别跟她置气了……”
流苏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有说我生气了吗?”
一听这话,卫长轻顿时觉得自己现在连说话都有底气了:“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是你自己以为我生气的,我有什么办法?”
自己傻,怪我咯?
卫长轻竟无言以对……
傅明韵追了许久才追上了司阳,焦急地拉住了司阳,喘着气道:“阿阳,你听我解释啊!”
司阳往后退了一步,痛苦地说:“你早就知道的,可是你为何不告诉我?”
“阿阳,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太自私了,我就是怕你知道之后,就再也不会理我了,所以才瞒着你的……”
“你想瞒我到何时?等你算计完杨青天,利用他替你除了你父亲,再来告诉我我的仇已经报了完吗?”
被司阳说中了心中所想,傅明韵顿时哑口无言。
“那是你的父亲啊!你怎么能,怎么能为了我做出这种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啊!”
一开始她会跑开,是因为有点难以接受傅明韵竟会瞒了自己这么久。傅明韵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肯告诉她,还在暗地里谋划了那么多事情。
难道她就这么不相信她们之间的感情吗?难道她真的觉得自己会因为迁怒与她而放弃了两人之间的感情吗?就算是恨上傅禾塑,她也不会将这件事情怪到傅明韵身上啊!
不管怎样,她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傅明韵会为了她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毕竟,那人再坏,也是生她养她的人,她怎么能这么做呢?
若傅明韵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对她爱,那司阳只会觉得,这样的爱太过沉重了,这么沉重的爱,她有点承受不住了。
傅明韵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样的,阿阳,不是的,你不要自责,我恨他,不是因为他对你家下的手,而是因为他当年为了别的女人而设计将我母亲杀害了,所以我才会恨他的。这不关你的事啊!”
一下子知道了太多事情,司阳实在是有些难以消化。
“傅姐姐,我想静一静。”司阳顿了顿,继续道:“回山上的庵里,静一静。”
傅明韵慌乱地抱住了司阳,“阿阳,别走,别离开我,我让你静一静,你别回庵里,我们回家静一静好不好?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你别走,好不好?”
傅明韵不敢放司阳离开,司阳从小就跟杨青天一样迂腐,在他们这样的人的眼里,向来都是把伦理道德这些东西看得特别重。
她怕若是放司阳走了,司阳就不会再见她了。她怕司阳知道了那么多的事情之后,知道自己有多坏、有多狠之后,就不会再接受自己了。
她好不容易才让司阳接受了自己,又怎么能这么轻易地就放她走了呢?
司阳无力地垂下了眼,仍由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