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一想到自己妹妹那副骄纵的样子,便有些头大。
但是王氏说得也对,沈鸯儿终究是他的妹妹,亲妹妹。
“娘放心,儿子知道怎么做。”
沈鸯儿此次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带着自己的夫君,礼部侍郎之子周知礼。
周知礼五官周正,皮肤偏白,看上去像是个白面小生。
跟在沈鸯儿的后面,倒有些像是个小跟班。
周知礼不常来,府里有几个小丫鬟好奇地瞥了好几眼。
但沈鸯儿可不是好脾气的,只要是让她看到哪个丫鬟敢同周知礼眉来眼去,狠狠瞪回去是轻的,大都是狠狠斥责,“一起子没皮没脸的东西,再乱看,就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每次沈鸯儿这般说,周知礼都觉得很丢人。
太粗鲁了。
可这毕竟是在城阳侯府,沈鸯儿的娘家,周知礼也不好说些批评的话。
只能低着头,面色不悦地跟在后面。
一开始他对这位性子有些娇纵的小娘子也是喜欢的,只当她是被家中娇养长大,性子有些活泼罢了。
所以他愿意顺着她,哄着她,陪着她。
可是渐渐地,他就发现沈鸯儿太善妒了。
他原先书房里伺候着的小丫鬟她通通给换掉了,还不许他纳妾。
对于他的母亲,沈鸯儿甚至都敢回顶几句。
这几年下来,他也看明白了沈鸯儿不是只有几分脾气,她是性子骄纵,目中无人,且又没有人约束惯了。
看明白了,周知礼对沈鸯儿也就不再那般疼爱了。
且这三年,沈鸯儿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夫妻两人的感情早就不似之前那般好了。
“娘,你也不让二嫂管管这府中的小丫鬟,一个个都是没有规矩的。”
沈鸯儿随口抱怨着,正巧谢玉禾刚从外面进来,她瞬间更火大了。
“她们没规矩倒也不是不能治,若是家中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人进来,怕是会家宅不宁。”
谢玉禾进来时,便听到这句话,霎时脸便红了。
这个沈鸯儿,怎么总是这副跋扈的样子,真当所有人都该让着她吗?
“别说了,歇歇嗓子吧。”
周知礼实在是说不下去了,别提醒了一句。
可是这一提醒不要紧,沈鸯儿的醋意又被勾了起来。
“你又看上这个狐媚子了是不是?
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样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你知不知道她死了丈夫,还”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响起,周知礼面色涨红,一脸气愤地看着沈鸯儿。
沈鸯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刚才进来的女子,他都没正眼瞧,不过是觉得沈鸯儿说话尖酸刻薄,这才出言劝阻几句罢了。
没想到,倒是让她变本加厉。
谢玉禾眸底划过一丝畅快,不由得多看了周知礼几眼,倒是个模样周正的公子。
“你你怎可打我女儿?”
王氏说话带着颤音,对眼前的一幕实在是没预料到。
她的女婿竟然当着她的面打了她的女儿。
沈平也在场,刚才沈鸯儿说那些话时,他已经有些生气了,不过还轮到他出手,倒是有人先忍不住了。
被打的沈鸯儿先是一脸错愕,随后反应过来,直接扑向周知礼,“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你敢打我”
沈平本想看戏,但是一旁的王氏发话道,“还不快将人给我拉开”
方才还一脸愤恨的周知礼,只硬气了一瞬,被打的时候也不敢反手。
若不是憋得狠了,他方才也不会那般冲动。
沈鸯儿平日里快把他折磨狠了。
下人好不容易将沈鸯儿控制住,王氏看了一眼,叹气道,“将鸯姐儿带回院子收拾一番,再过来。”
沈鸯儿走之前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谢玉禾,周知礼的衣衫也有些凌乱,立在厅内道,“岳母,小婿失礼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周知礼说完,便脚步匆匆离去。
王氏看着这个女婿的背影,想骂他几句,但也心知此事也有自己女儿的不对。
且她的女儿都嫁到周家快三年了,竟然还没有身孕,莫不是因为当年的事伤了身子?
王氏不敢再继续往下想,也不没有再追究周知礼打他女儿的事,而是道,“老二,快去送送你妹夫。”
沈平出了门,王氏目光凌厉地看向谢玉禾,这个女人果然是灾星。
谢玉禾察觉到王氏的目光,欲哭无泪。
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分明就是那沈鸯儿自作自受。
若说真的和她有什么关系,那就是谁让她招男人疼爱呢?
沈鸯儿收拾妥当回了桑榆院,怕她再和谢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