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渐渐没落,一没银子,二没地位,只剩下她同自己的次子、小女儿,还有沈家大郎留下来的一双儿女。
当时侯府的账面一团乱麻,若不是最终迎柳逢春进府,怕是侯府要沦落到卖祖宅的地步了。
“你这是做什么,你三妹妹不过是说几句玩笑话。
你是侯府的少夫人,是城阳侯府的主母,这家自是要你来管的。”
安抚了一下柳逢春,王氏便看向沈鸯儿,一边用眼神示意她别乱说话,一边道,“既然是玉禾穿了你的衣裳,那便让玉禾赔你几件衣裳就是。
快些吃饭吧,这都是些你爱吃的东西。”
王氏三言两语将此事揭过,柳逢春喝了一口茶,瞧着一旁谢玉禾的脸几乎都要绷不住了,险些笑出声来。
现在见识到了吧,城阳侯府可不是这般好待的。
散了宴席,柳逢春便回了安泰院休息。
现在她很注重养生,有一个好身体,才有精力和这些人斗。
歇息了约莫一个半时辰,夏迎便蹑手蹑脚地上前将柳逢春唤醒了。
“大娘子,世子爷回来了。”
“世子?”
柳逢春刚醒,脑子还不甚清醒,便道,“世子怎的这时候回来了?”
“奴婢也不知,只是不知怎的,我听桑榆院的丫鬟说,世子爷似乎同大小姐吵起来了。”
柳逢春坐起,扶着夏迎的手下了榻。
坐在铜镜前,由春华给自己梳妆。
“怎么回事,知道发生什么了吗?”
夏迎摇摇头,“夫人将院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大都赶出来了,因而奴婢也没打探到什么。”
柳逢春愣神,略微一想,便知道是何故了。
不由得佩服谢玉禾的手段。
沈平回来,这是给谢玉禾撑腰呢。
只是谢玉禾刚进府不久,身边便有人为她做事,这身上定是不缺银子用的。
“冬雪,你表哥现在在何处?”
“回大娘子的话,奴婢的表哥现在正在庄子上做活。”
冬雪的表哥叫陈山,是个机灵的人。
“我有些事,托你表哥做,等你有空,将你表哥叫进府来一趟。”
“是,奴婢明白。”
陈山是男子,在外行事也方便些。
且冬雪是个忠心的,她的表哥,柳逢春也信得过。
毕竟上一世,陈山的父母管着她的庄子,从没出过太大的纰漏。
“走,咱们去桑榆院瞧瞧。”
这个凑热闹的好机会,柳逢春可不想放过。
桑榆院
沈鸯儿坐在王氏身侧,捏着帕子啜泣,嘴中还不停地指责着沈平,“娘,你看二哥为着个不知道哪来的劳什子表妹,竟然敢说我。”
“我就知道,大哥才是最疼我的,你根本就不疼我!”
沈平闻言,攥紧了拳头。
又是大哥,所有人都觉得大哥厉害,可还不是个短命的。
她这个妹妹也被家中惯坏了,若不是今日他碰巧回来,怕是玉禾会被沈鸯儿欺负死。
“你一个嫁出去的女儿,在娘家动辄打骂下人。
不过是穿了一件你不要的衣裳,便要重新给你裁剪新衣。
你如此骄纵跋扈,若是不改,迟早会惹出大祸。”
沈平对这个妹妹,并没有那么疼爱。
毕竟两人年龄相仿,相差不过两三岁。
沈平对沈鸯儿的疼爱是远远比不上沈崎的。
“行了”,王氏厉声打断了沈平的话。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这般生气,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女人这般说自己的亲妹妹,真是色欲熏心,半点出息都没有。
“你妹妹虽然出嫁了,可这还是她的家。
谢玉禾只是你的表亲,谁近谁远,你心里该有点数才是。”
见王氏偏向自己,沈鸯儿轻轻扬起了自己的下巴。
沈平气得不行,他母亲就知道宠着这个妹妹。
玉禾肚子里可是怀着他的孩子,那可是他的亲骨肉,也是他母亲的亲孙子。
“姨母、表哥、表姐,你们别吵了,都是玉禾的不是。”
谢玉禾从院门外走了进来,哭哭啼啼。
沈平看得心疼,上前道,“这事不怪你,你怎么出来了,该好好休息着才是。”
谢玉禾摇了摇头,“我没事,表哥。
你别怪鸯儿表姐,是我不懂事这才动了表姐的东西。
我今晚便收拾收拾东西,搬出水榭居。”
“不行”沈平反驳,“齐芳院尚未修缮好,如今地冻天寒,你去了,若是染了风寒,那可怎么好?”
沈鸯儿看着沈平对谢玉禾一脸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