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乾清宫,养心殿。
姬星河每日下了早朝,便在这儿批阅奏章。
作为皇帝,他还是很勤奋的,原本一些交由三公审批便可的公文,他也亲力亲为。
朝堂的权利,尽在他一人之手,交予他人,他是不放心的。
不过今日,他倒是收到了一封有意思的奏折。
“太乙宗仙人欲亲自面圣解释,有出山相辅之意”
这密折,是他之前派去玉仙峰太乙宗的钦差回信而来。
前些日子有人擅闯皇宫,直奔天一阁而去,打伤了国师,而经过海公公验伤,觉得这伤势似是太乙宗的道士所为,于是他便派了人去太乙宗责难。
只是没想到,一贯以来不问世事的隐世仙门竟有出山的意思。
恐怕,也是为了即将出世的隐仙峰而来。
不过也是好事一桩。
姬星河在密折上画了个红圈,算是准了此事,随手放到了一边。
在他认真批阅奏折之时,海公公从外走来,在他面前叩拜:“殿下。”
“何事?”
海公公跪在那儿,毕恭毕敬地说道:“密探来报,赵国公府出了点事。”
“赵国公?又是赵瑾瑜惹了什么祸?”姬星河眼皮都没抬一下,漫不经心地问着。
海公公低着头奉承道:“陛下英明,正是那赵小公爷。”
“呵呵,他又怎么了?”
“他昨晚留宿在了三公主的闺房之中。”
姬星河翻阅奏折的动作停顿片刻,但很快又继续看奏折,不甚在意地随口说道:“随他去吧。”
海公公有些不甘心:“陛下,三殿下虽说可毕竟是位公主,关系到的是天家脸面,这赵瑾瑜胆大包天,老奴觉得理应严惩才是。”
姬星河放下奏折,面色一冷:“你在教朕做事?”
海公公心头一颤,连忙低下头:“老奴不敢。”
“朕自有决断,你无须多言。”
“是。”
姬星河叹了一声:“朕倒希望赵家多几个如赵瑾瑜这般的人,莫要再出一个赵无极了。”
“定邦公功高劳苦,他一子,不想再杀第二个了。”
海公公听到“赵无极”这三个字时,身子微微一颤,整个人都变得沉默了起来,眼神灰暗了一阵。
赵无极这三个字,是朝堂之上的禁忌,无人敢提起。
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也不多了。
杀的杀、贬得贬,还能安稳坐在原先位置上的,也只有定邦公一人。
不过即便是定邦公,也没落得个好下场,赫赫有名的定国国军神落得个不得再入边境半步的下场,如今只能在京都养老。
也是那一次,让整个朝堂都知晓了这看似和气的新帝实际上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位枭雄。
姬星河也仅仅感慨一句,很快收敛了心绪,错开了话题问道:“五皇叔何日进京?”
“回禀陛下,颜亲王已经在来的路上,一月之内应当能够抵达京都。”
姬星河点了点头,挥了挥手示意海公公退下。
海公公躬身一拜,退着身子离开了养心殿。
那日之后,住在赵府的礼官们算是彻底蔫了。
赵瑾瑜大摇大摆地走进慕洛雪的院子,这些礼官也只当没看到。
没办法,陛下都不管,自己几人将来都是赵府的家臣,能对自家主子如何?
赵瑾瑜没了这些人在他耳边如苍蝇般聒噪,日子倒是过得也还不错,也不出去了,安心在家住着。
只是最近,他有一件烦心事。
求问自家娘子总爱在自己面前装傻,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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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瑜原本以为慕洛雪那晚之后,理应向自己敞开心扉了才是,毕竟两人都在一张床上滚过被子了。
可每日去慕洛雪那儿,她还是装作七八岁孩童智力的模样,除了对自己亲近了不少,好像也没什么变化。
这让赵瑾瑜很是犯难,毕竟自己是娶了个娘子过门,又不是领了个闺女在养。
“这不行,得想个法子才行。”
赵瑾瑜想了数日,想出个法子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若是慕洛雪喝多了,恐怕也就暴露本性了。
计划通!
赵瑾瑜是个行动派,把自家老爹珍藏的美酒从密窖里翘了出来,领着大瓶小瓶的就朝慕洛雪的院中去了。
当晚,想要小酌一杯的定邦公久违地打开了自己藏酒的密窖,看着里头空空如也,当即傻了眼。
“哪个天杀的王八犊子偷了老子的酒?!”
整个赵家都响起了赵成武气急败坏的怒吼声。
慕洛雪屋中,她正专心致志得给一凤冠点着珠子,做得格外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