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承受住这一路的舟车劳顿。
还没等她做好决定,秦岸第二日便早早起了身,步履轻松,意气风发地,能够前来给她请安了。
看到好好端坐在下方的孙子,她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也谅他非要拐了这么大个弯让她同意。
她哼了声,道,“去吧去吧,一行大师在,正好可以去瞧瞧你的病,看看是什么回事,到底是心病,还是……”
她顿了顿,有意要调侃他。
“还是相思病。看看还有没有法子救……”
秦岸垂眸,生生认了她的调侃,但耳根却不断发热。
“父亲那里……”
“你放心,你都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我老婆子自然要配合你,且安心去吧,若是去这一趟,给我带回来一个孙媳妇,那自然是不得了,让我高兴。”她眉眼含笑,瞧着他越发红的脸道,“若是带不回来,那你往后可莫要求我这个老婆子替你撒这谎了……”
秦岸默然,她说罢便起了身,恭恭敬敬地对着老太太行礼。
他沉声,带着病中的一丝微哑道,“孙儿遵命。”
*
秦岸早已准备好了,一日都等不了了,本想着得到同意便立马出府,但老太太不允,让他好好准备,做好万全之策,免得路上发生意外。
秦岸虽急着,但听了她不容拒绝的话,还是应了下来。
次日一早,他便踏上了前往临水,实际却是去江安的水路。
他本想着轻装出行,但老太太给他准备了不少东西,毕竟是老人家的一番心意,他也只能受下来。
站在船板上,迎着徐徐的江风,他在想,她离开的时候有没有往回看?有没有生出一丝不舍?对他的不舍?
秦岸心中惴惴,也藏着几分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兴奋,他要去找她了,很快,很快他们就可以见面了。
*
池澜看着熟悉的码头,与池母携手站在船板上,她能感受阿娘颤抖着的双手,她的激动,她的感慨,她又不何尝不是这样呢?
视线模糊了一阵,她眨了眨眼,让江风将雾吹散,她凝了凝眸,面色喜怒不显。
她,终于又回来了。
再次踏上这熟悉的土地,她终于体验了一番近乡情怯,有了物是人非之感。
她抿了抿唇。
阿爹,我回来了。
池澜等人已经到了江安,因舟车劳顿,她们第一日便好好歇息,没人愿意出去游玩,就连一心想着要调查真相的池澜也受不了这劳累,想着先歇一日,第二日再去着手。
就这样,几人都默契地去歇息,各自安静着,没有相互打扰。
池家是江安有名的富商,除却一直住着的、被灭门的池府,在其他地方也有不少地产,但大多数的地产田契店铺都被池家族人收了回去,美名其曰不能让她们被人骗了,白费了池家多年积攒的财富。
池澜初开始也气愤,但她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也没有足够的能力去顾好阿娘,只想着让他们拿了好处也可以照看她们母女二人,可结果,这些人的欲/望就像个无底洞,想要将她们吞噬干净,为了钱财丝毫不顾亲戚情义,这也是她和阿娘离开江安,宁愿去秦家寄人篱下的原因之一。
她为了保全阿爹留下来的、专门留给她和阿娘的遗产去了秦家。
几人住进去的就是池家另一个小一些的院子,也是池澜与他们撕破脸面从他们手中夺回来的一些遗产。
剩下的拿不回来的那些,也只能算是为她阿爹保留一丝情面,一份族谱名分而散的财。
也不算多,她也看不上,也不想跟那些人扯上关系。
歇了一日,池澜这才打起精神来,吩咐她留在这里的忠仆去查灭门前阿爹的行踪去向,但也由于阿爹那些贴身仆人也丧生了,要查也很不太好查。
她吩咐了下去,稍作思忖,她让人备好礼品,向知府府邸递了拜帖。
她阿爹与江安的知府大人也算是相熟,想来她请求他让她去看看当时官府做的关于池家灭门的案宗也是可以通融的。
可第一日她便被拒之门外,吃了个闭门羹。
她不甘,往后几日都向知府府邸递拜帖,也送了不少的礼,疏通了不少关系。但还是连知府大人的影子都没见着。
要是不相熟也就罢了,但她用的还是阿爹的名讳请见他,却没有丝毫的回应。
越是这般,她心中越是疑惑,越是觉得此事真的有蹊跷。
她苦闷着,还在想着该如何去见知府大人,是否要去衙门去堵他,还是蹲在他家门口守株待兔。
秦皎这几日已经从晕船的不适中活了过来,没有家里的束缚,她每日都快活极了,叽叽喳喳的,好不兴奋,想要将江安逛个遍,池澜不想与她出去,只能每日避着她走。
但也不能时时都避开她,这不,她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