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七月的三、四、五号这三天里面,我和何安单独出去过两次,一次是到家乐福买野外实习的必需品,另一次则是去打台球。
不过即便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一起,我们也没做出其它什么出格的举动,就连这次他教我打台球的时候我都比上回要淡定多了。好像因为心里的感情得到了确定就反而没有那么紧张,连何安伏在我身上给我纠正姿势时我也只是稍有些脸红,可并没有像上次那样握不稳球杆。
其实要说起来虽然两个人确定了关系,但也没到做任何事都要同进同出的地步,毕竟我们这个情况属于特殊的,不可能像正常情侣那样肆无忌惮地手拉着手在外面压马路约会。
而且从我们内心来讲,两个大男人对于约会这件事也没有什么特别需求。别人约会是为了能让两个人见面在一起多待一会儿,而我们本身就已经是朝夕相处了,如果愿意的话我们可以把在寝室里面打游戏都当做是约会,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倒是比异性恋要好多了。
至于在其他同学面前,何安跟我也没有特意表示什么,反正在大家眼里我俩早就是一对好基友了,只不过从假作真而已。若是别人看不出来这里面的变化自然最好,而若是看出来了,那也就如何安所说,面对就是了。
不过,至少身边有两个人我们显然是瞒不过的。
一个是梁竞,另一个就是叶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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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和何安从未名湖回到宿舍的时候,只有叶煦一个人在,他见我俩回来了就先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转过去没两秒钟却又转了回来,并且牢牢地盯着我们。
“哟,你们俩,呵呵,终于。”叶煦一脸诡异的笑,声调也扬得十分刻意,感觉他每个词都能扩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看着他多少有些心虚,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说:“是啊终于回来了,你想我们了?”
“嗯,想。”叶煦似笑非笑地打量着我:“我想着也该快了。”
“……你是神算子吗,还掐指一算就觉得快了?”我知道叶煦肯定已经看出来了,索性也就不费那个功夫装傻了。
“呵呵,这还用算?”叶煦讽刺地反问我,“这种事内行看一眼就懂。”
“内行?”我愣了下,心说不会吧……
结果叶煦就真得点了点头自嘲似的说:“一个寝室里面四个人,居然三个都是gay,我也是服了。”
“卧槽……”我回头看向何安,想和他交换一下震惊的心情,然而他脸上却不是一般的淡定。
“这我早就知道了。”何安云淡风轻地说,末了还稍显惊讶地看着我问了句:“易生你居然没看出来么?”
“……卧槽……”我心里简直是震惊的二次方,这特么我怎么可能知道?!叶煦又没在脑门上写着“本人是弯的”几个大字,平时也没见他跟哪个男生多亲近,这让我怎么猜?!
于是我秉着勤学好问的态度,不大相信地问何安道:“你怎么看出来的?难道是叶煦告诉你的?”
“你当我有病吗主动去跟安哥说这事。”叶煦冲我翻了个白眼。
我心想也是……可问题是那何安到底从哪里知道的……
“易生,”何安这个时候有些无奈地看着我笑,“知道你是之后,要看出来他是就不难了啊。”
“什么鬼……”我表示对这个逆天的观察力很不理解。
然而叶煦却用不加掩饰地嘲笑声说道:“安哥你就甭跟他解释了,易生在这方面简直迟钝得可以,各种反应滞后,我看着都替他着急。”
“喂,你说话能讲求点事实根据吗?我哪里迟钝了?除了没看出来你的性取向这件事以外还有哪儿滞后了!”我不服气地反驳道。
叶煦嗤笑一声扫了我一眼:“我说易生,你之前是不是因为觉得安哥是直男还一直郁闷来着?你真看不出来他对你早就不是朋友的感觉了吗?”
“什么时候?”“有吗?”我和何安同时问道。
叶煦做出一个十分无语的表情,摇头叹气地说:“果真是当局者迷,你俩最近的相处模式都可以去演苦情剧了好吧。一看就知道是彼此都有意思但还非要憋着不说,急死个人啊。”
我被他这么说得都不好意思继续再问下去,但同时又特别想知道何安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感觉不一样了的。
“安哥,你说实话你这两天是不是有点着急啊?”叶煦这时坏笑着看何安道,“易生出去见发小那两次整个寝室都要被你弄成低气压了,我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何安听了后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尴尬还是想笑,只见他像是回忆了一下,然后略显无辜地摇摇头道:“想不起来这回事,忘了。”
“真的假的?”我忍不住问道,感觉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解释为什么每次我见完蒋哲良回来何安的反应都那么奇怪了。原来是吃醋?!
这么一想我心里不由暗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