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屋子已然不见了绪烟的身影,她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在影卫门里只能算作中等,较之府上其他影卫大约也就胜在性别上。
据悉,胤王府一共有九名影卫,般箬便是这九人的老大。其中有三名是女子,绪烟、绪鸢、绪伊。绪烟原本是跟随在慕泽钦的身边,而后两位则分别留在侧妃宁沁音与庶妃司寇茗瑶身边。不过一般情况下倒不会出现,除非性命之忧。
有些好奇的便是为何慕泽钦最为关心的容兮身边却没有安排影卫呢?
想了想,这事也不是她容凝需要关心的。
四下无人又落得个清静,不知不觉的又坐到了梳妆台前,铜镜里的自己比起前几日来要好上一些,但明显是瘦了。
摸了摸脸颊已经没有多余的肉,还能维持这副皮相还真是幸运呢。
冲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其实也没有绪烟说的那么难看吧。
实实在在的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么敌人眼中的自己自然不会有多美。
情人眼里……
不由得想起了方才的一幕,你情我浓的甜蜜想来是她怎么盼也得不到的啊。容兮的娇柔与体贴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还有慕泽钦的一言一行,款款凝眸哪一次不是为的容兮。
“哪一次你的眼里会有我呢?”喃喃自语着,依旧还会觉得难受。
总为他人做嫁衣,自己最后落得个什么都没有的下场。再次回想从前多的无非只是那份不甘心而已,三年前的自己所有的那份放荡不羁早已被磨平,且随着时光散成一文不值的烟尘。
那么从现在起又该怎么办呢?
“叩叩叩——”敲门声蓦地响起,抬头看向门外,归晏已然站在门口。
“归管家?”
“王爷有请。”归晏的脸上没有多大的起伏,就连作揖时躬身的幅度也刚刚好。
容凝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当下站起身来,也不询问是什么事就随着他一道出了门。
只是看着归晏那挺直的后背,冥冥中总觉得他的身上总带着一抹不可捉摸的味道。更多的时候他就像天上的一片云,看似最稳定,但绝不能忘了也会有风起云涌的时候。
诚然,这种观点也是日后才渐渐产生的。
没走多久容凝就意识到他们要去的地方是哪里。
此时亭子里只剩下慕泽钦一个人,想必容兮应该是被他劝回去了。远远望去,那墨色的衣裳在依旧泛寒的风中骄傲翩动。
黑发如瀑,凝墨不散。
这样的男子其实不该这么孤傲的坐在一个小小的亭子里,而是大可睥睨天下的龙椅之上。
待近了,慕泽钦也未抬头,这时才发觉他的心绪全然在他手上的书倦中。
“王……”归晏刚要开口禀告却被容凝阻止了。
张了张嘴只好将话语又憋了回去,顾自退身站在了慕泽钦的身侧随时准备伺候。
容凝不语,轻步走到他的身后端倪起他手中书,仔细一看不过是一本简单的兵书。
如今的他虽没能如愿以偿坐上想要的位置,可是胤王爷的名声却远远高过那个所谓的胜者。也许假以时日他真的有扳回一局的能力。
兵书这样的东西对容凝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一切规划在她的心里,总觉得书本上的东西还不如自己去放手一搏。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慕泽钦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这才放下手里的书。微微蹙眉,才发觉有人已经坐在了他的对面。
“等了很久?”薄唇轻启,语气上也少了往日的暴戾。
容凝点了点头,自己先倒了一杯茶喝了起来,茶香袅袅,入口含甘。是为最上等!
茶喝了一半也该说说正事才对,微微敛眸,拨开杯盖瞧着里面沉浮的茶叶,忽而觉得这就跟人生一样。“你找我来什么事?”她问。
“……”慕泽钦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先将兵书折了一角,然后合上递给了身后的归晏。随即又掸了掸衣裳站起身来,一连串的动作利索极了,唯独不说话。
容凝不解的望着他也不想去揣摩他的心思,“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那我就回去了。”
“上一次你说的雪之剑是什么样子的?”一丝困窘从他的脸上飞快划过,细微的小动作仍旧没能逃过容凝的眼。
好像每次有什么事困扰他时,他总会不自觉的就去用大拇指摸索着食指。
只是这过于简单的话语还是让她的内心起了一丝涟漪,一种庆幸与不幸油然而生。
庆幸他还记得上次所谓的“临终遗言”,不幸的是他真的忘记了他们以前在清雨镇的事情。
“算了,其实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想不起来也是该的。”容凝摇了摇头,满脸的无所谓。
“是吗?”慕泽钦背过身望着远处,容凝望着他看去的方向只能捕捉到一片空旷寂寥的天际。隔着重重墙垣,外面的世界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