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贬为庶人(1 / 2)

经过太医彻夜不眠不休地全力救治,酒歌那令人揪心不已的高热终于逐渐消退,靖渊那颗一直高悬着的心,此刻才稍稍安定下来一些。

而当酒歌成功脱险的喜讯传回到宫中时,司皇紧绷的神经也终于得以放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毕竟,如果连酒歌都不幸离世,那么他将彻底失去所有的嫡子。

回想起过去种种,司皇不禁心生懊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原本这片大好河山就是计划交由酒歌来继承的呀!

可如今却这般对待她,先给予她无限希望,然后又无情地将其扼杀。

真不知这个倔强的丫头内心该有多么痛苦和煎熬!

然而,如果当时不采取那样决绝的手段,将来一旦面临兄弟阋墙、骨肉相残的局面,若心慈手软起来,后果恐怕更是不堪设想!

身为一代帝王,不得不时刻保持警觉与猜忌,这种无奈与自我折磨,正是上位者所必须承受之重。

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犹如一把双刃剑,既能成就辉煌霸业,亦能伤人伤己;那些翻云覆雨的权谋之计,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所以,倘若酒歌无法学会这些生存之道,又怎能放心地将整个天下交予她手中呢?

只愿她莫要辜负自己对她的殷切期望了,能够变得冷酷一些,甚至更绝情一些……唯有如此,方可在波谲云诡的宫廷争斗中立于不败之地。

酒歌仿佛沉睡了一个世纪,三日之后才缓缓苏醒。

靖渊虽每日下朝便如守护珍宝般前来守候,但仍有诸多事务亟待处理。

在书房埋头处理公务之际,张明瑗匆匆而入:“王爷,主子醒了。”

靖渊闻之,犹如离弦之箭般立刻放下手中文件,飞奔向卧房。

几步疾走,将她轻柔扶起,让她倚靠在自己温暖的怀抱中。

他轻声细语地询问:“歌儿,感觉如何?可有何处不适?”

酒歌轻轻摇头:“已无大碍,父皇可曾来探望过我?”

靖渊听闻,面色瞬间变得有些为难,但仍开口道:“陛下国事缠身,然派了太医前来。”

酒歌冷笑一声,仿佛冬日的寒风:“是啊,我威胁到他了,自然是不愿再见我的。”

靖渊赶忙劝解道:“歌儿,陛下还是颇为在意你的,你昏迷的这几日,陛下都憔悴消瘦了不少。”

酒歌却嗤之以鼻:“是吗?不过是因为暂时无人能成为他手中那把锋利的刀罢了。”

听着酒歌的话,靖渊深知她这是对陛下彻底失望了,然而,亲父女之间,又怎会有那么深的仇怨呢?无非都是些误会罢了。

靖渊再次开口:“歌儿,切莫如此想啊,陛下自小就对你疼爱有加,你怎能因这一事就对陛下……”

话未说完,酒歌便已明了。

顺势缩回榻上,有气无力地说道:“无妨,我现已无事,你且回去吧,不必日日守着,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靖渊听着她连自己也要疏远的话语,心中顿时慌乱如麻:“歌儿,你怎能这般折磨自己啊!陛下对于此事,定然也是有他的考量,你何不前去问个清楚呢!”

酒歌依旧闭口不言,对靖渊的话恍若未闻。

无奈,靖渊只得让人好生照料,自己则先行离去。

翌日,酒歌拖着如残枝败叶般的病体去上朝了。

司皇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儿,心如刀绞,却又碍于众人在场,不便表露。

待众人将朝廷要事皆陈述完毕之后,酒歌宛如一朵傲雪寒梅,上前一步,双膝跪地。

朗声道:“陛下,儿臣请辞皇太女之位。”

此语一出,满朝震惊,仿若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

而那些跟随酒歌,甚至妄图扶持酒歌的大臣们,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惊慌失措。

司皇听闻酒歌所言,顿时龙颜大怒,恰似那被激怒的雄狮。

咆哮道:“好啊,看来那五十大板还是未能让你长记性,你莫非以为这皇太女之位是你想当便当,不想当便不当的吗?”

酒歌依旧跪地,腰杆挺得笔直,不卑不亢地回应道:“儿臣不敢,儿臣自知才能浅薄,唯恐日后难以治理好这司朝江山,还望陛下另选贤能之士。”

六皇子见状,如那狡猾的狐狸,适时上前谄媚道:“父皇,既然太女殿下自觉难以胜任,不如就顺遂她的心愿吧。毕竟,歌儿身为女子,若真要成为未来的皇帝,实在是有些勉为其难了。”

司皇听着六皇子那野心勃勃的话语,怒不可遏,直接将一方砚台如炮弹般砸了过去,而六皇子自然也不敢闪躲,只得硬生生地承受着。

众人见司皇如此震怒,皆如那被吓破胆的鹌鹑,纷纷跪地求饶:“陛下息怒。”

司皇俯瞰着底下跪着的一众朝臣,良久才平复情绪,缓缓开口道:“你当真决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