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就是想勾引我嘛,装什么清高!”
“真以为靠你自己的能力能做到今天这个位吗?老子这些年没少照顾你,你要么跟我,要么滚蛋!”
迟音抱着自己的私人物品,站在公司门前,耳内重复循环着刚才那番话。
那人是他的上司陈安,进俊豪地产这几年他在工作上确实帮了她不少。
她还曾窃喜,自己遇上了好领导。
陈安年近五十,孩子都上大学了,时不时也会带着老婆出现在公司聚会上。
平日里从不故意为难下属,工作上遇到麻烦也尽力替他们解决,便是让她滚蛋赔偿金都没少一分。
伪装到这个地步,要不是她的亲身经历,说出去都很难以置信。
无数个日夜里星星陪她赶方案,朝阳伴着她成长,身后是她为之奋斗了四年的青春。
她从一个小职员,终于升成项目主管。
本以为会在俊豪继续发光发热更进一步,现在全成了泡沫。
看着面前的车水马龙,迟音有些迷茫。
她该何去何从?
忽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看着未知的座机号码,迟音毫不犹豫挂了电话。
这是她的私人号码,平时除了外卖就是快递,陌生号码多是骚扰电话,她会直接忽略。
没过几秒,电话又响了。
迟音烦不胜烦刚想挂断,却发现是妈妈打来的。妈妈很少会白天给她打电话,迟音心里莫名地不安。
“妈,怎么了吗?”
“你好,这里是海城第三医院肿瘤科,你是林语的家属吗?”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
迟音浑身一颤,手中的纸箱从手里脱落,物品摔落四散开来。
到医院时,见到就是已经换好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的妈妈。
一路奔赶,汗水将她飘逸的发丝粘成一绺绺,脸上妆容斑驳一块一块的,原本亮丽的浅蓝色衬衫也变得灰扑扑。
迟母装作没事人一样,笑着打招呼:“音音你来啦,你跑那么急做什么,看把你累坏了吧。”
“妈就在这又跑不了,先喝点水吧。”边说,一边想伸手去拿床头的水杯。
“妈!”迟音红着眼,扑入妈妈的怀中。
迟母顿了两秒,双手慢慢环住女儿,母女俩紧紧相拥。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涌入耳,迟母再也撑不住跟着哭出了声。
她不敢想自己走后她的音音怎么办。
她要是走了,音音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要对她的女儿那么残忍。
她只求多陪女儿些时日啊
母女俩相拥而泣,仿佛这个世上只剩她们两个人。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进来。
“林语的家属,请跟我来一下。”
迟音极力控制着鼻腔的酸意,“妈,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看迟母点了头,她才胡乱地用衣袖擦了擦泪,起身跟到医生身后。
迟音还没来得及询问妈妈的病情,光一个肿瘤科就让她不敢呼吸。
到了办公室,女医生将房间门关上。
“家属坐吧,我跟你说下患者的情况。”
“医生,我妈得的是什么病?能不能治?”迟音极力控制,但发出的声音还是带着颤抖。
“你母亲得了乳腺癌,幸亏发现的还算及时。早期的乳腺癌治疗效果良好,多数患者都能治愈。我建议尽快开展治疗”
“好,我们治。”迟音很激动,有希望就好!
医生叹了叹,“治疗我们会安排,家属尽快筹集费用吧。”
迟音很庆幸,自己坚持给妈妈买了医保。但医保报销后的部分,仍然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海城消费不低,她和妈妈在郊区的一个老小区租了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每个月房租就要四千多。
她工作的前两年,工资勉强够开支,升职后薪水涨了存了些钱,但被妈妈拿去老家盖房了。
迟音的老家在距离海城三百公里吴州的一个小镇上,自从她开始工作后妈妈让她节俭些,就等着攒钱把老家的房子翻新下。
妈妈这些年做钟点工也攒了些钱,加上她辛辛苦苦存的三十万,两个月前刚把房子修好。
公司那边的工资和赔偿金要等到发薪日才会统一发给她,前天才发过工资,她还要等差不多一个月。
她手上只剩三四万块钱,等俊豪那边的钱下来,满打满算也就十四五万。
老天爷真会开玩笑,把所有的坏事都挤到了一起。
迟音失魂落魄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再次见到妈妈时面上的愁容已经变成了笑。
&34;妈,医生说了,你这病能治。做了手术很快就能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