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愣了愣,旋即点头:“是,瑞卿楼就是主打扬州菜,奴婢听好多人说起过,那瑞卿楼的扬州菜和扬州瘦马都是一绝。”
胡侧妃眼睛倏地亮了,梁攸宁也是扬州人,她竟从未将她和瑞卿楼的那个东家联系到一起过。
若是他们真的有什么私交,那一切可都说得通了!
“你立刻去找胡良,让他找人查一下梁攸宁和那瑞卿楼的东家莫尘有没有什么瓜葛!”
丫鬟立即应下:“是。”
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胡侧妃激动不已,若是真的能查出什么私情来,梁攸宁可就彻底玩完了!到时候正妃的位置空出来,那必然是她这个生下嫡长孙的侧妃来当!
到了那时候,她可就是太子妃,更会是皇后!
——
忠勇侯府。
时窈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便醒了,伤口的疼痛让她无法入眠,趴在床上一动不敢动,稍不留神的牵扯一下便是钻心的疼。
她醒来的时候,便看到林氏坐在床边抹眼泪。
“母亲。”她声音有些嘶哑。
林氏连忙擦了擦泪:“你醒了?渴了没有?先喝口水吧。”
时窈摇了摇头。
林氏又忍不住落泪:“你被打成这样,若你爹知道了,不定多心
疼,都是我没用,让你受这样的欺负,若我早知道皇后让你进宫是要折磨你,宁可是我去。”
时窈扯了扯唇角,强装无事:“我不是没事吗。”
“这哪里叫没事?”林氏叹了一声,又怕时窈担心她反而耽误她养病,便擦了擦泪:“罢了,不说这些了,我去给你看看你药熬好了没有,你好生歇着。”
说着,便起身出去。
林氏才走出知秋苑,便碰上了正好回来的时晏青。
她脸色变了一变,一时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今早上她来知秋苑的时候便正好听到了时晏青和莫尘说话,她才知道原来时晏青为了救时窈,放弃了所有实权。
她虽憎恶他险些害死了时忠,却又感激他救了时窈一命。
“侯夫人。”时晏青淡声道。
林氏想了想,如今时家到底护不住时窈,时晏青至少能护时窈的性命,此一时彼一时,她自然也不能把人往外推,便道:“阿窈已经醒了。”
然后转身离去。
时晏青加快了步子走进屋里。
“怎么醒的这么早?”他快步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问。
时窈趴在枕头上,脸色依然苍白,不过一夜的功夫,那张小脸好似又瘦了一圈,衬的那一
双杏眼越发的醒目,只怏怏的看着他,便让他心疼的不行。
“还疼吗?”他语气更轻了。
时窈扯了扯唇角,这种蠢话怎么也不像是能从他嘴里问出来的。
“景王当太子了?”她声音虚弱。
“嗯,别担心,你好好养伤,大夫说你这伤得养上三个月,我们的婚期也只能延一延了。”
时窈愣了愣,他现在还有心情关心婚期?
这件事重要吗?
“那你怎么办?景王不会放过你的。”
景王一旦大权在握,第一个要杀的一定是时晏青。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怕当小寡妇?”
时窈:“……”
“你就是当了小寡妇谢知许应该也会巴巴求娶吧?”时晏青突然就冷笑了起来。
时窈闭了闭眼,她就不该多管闲事。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失控,收敛了神色:“别担心,我没什么容易死,不会让你当小寡妇的。”
更不可能给谢知许半点可乘之机。
时窈看着他右手手腕上的咬痕,是她昨夜换药的时候咬的,到现在还有深红的一圈牙印,她指尖轻轻抚上那齿痕,小声的道:“对不起。”
他却反手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阿窈,别担心,伤害你的人,我
一个也不会放过。”
时窈心里一涩,可她伤害他的时候,他好像从来都不在意。
她从前质疑他的真心,质疑他为了得到权势不惜杀害她爹,可如今他为了救她的命,放弃了所有,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好像从未看懂过他。
她曾以为他利欲熏心,眼中除了权势别无他物,可此时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眼里只有她。
这似乎是几个月以来,他们之间难得的温情时刻了。
却在此时,一个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宁静。
“阿窈!”
薛茵提着裙子一路狂奔的冲了进来,一进门便看到了他们紧握的手,叫喊声突然就堵在了嗓子眼儿,再一抬眼,看到时晏青冰冷的眼神,瞬间僵在了原地。
“我是不是走错了……”薛茵僵硬的道。
时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