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似锦看向窗外隐约的人影,显然是大夫人叫了人在外面偷听。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然后拿出大夫人给她的文章。
“这是我六弟写的文章,还请顾公子看看,若是觉得不错,还想麻烦公子为我六弟也引荐一下。”
顾风止闻言却皱着眉头,抬手接过她手中的纸张。
“你六弟?”
“嗯。”
他将文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嗯……写的算是可圈可点,不过之前怎么没有听你提起你的六弟。”
“当时没想那没多。”
他抬头却见对面的女子有些心不在焉,频频看向外面。
顾风止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窗外的人影,又看看手中的文章,心中隐隐有了个猜想。
“好,你六弟参加国子监入学考的事就交给我吧。”他爽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又聊了两句,外面的人影才离开了。
“可是你嫡母为难你了?”顾风止轻声道。
南似锦低着头,眼眶微微泛红,让顾风止的心不由的揪起来。
“似锦,你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南似锦长叹了一口气:“母亲说,六弟是嫡子,若是他去不了国子监,安乐也别想去,那文章也是安乐
替六弟所写。”
“他们这样未免太过分了!”顾风止一向举止有度,这会也忍不住拍桌子。
“我利用了你,对不起。”她歉意的出声。
“似锦,你不必同我道歉,能帮到你我很高兴。”他认真地说。
南似锦忍不住看他,只见他满眼写着赤忱,眉心微动。
顾风止也看向她,身侧的手摊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
“似锦,我……”他欲言又止。
“怎么?”南似锦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明知故问。
少年的情意太过炙热,爱意从来都藏不住,而自己就是凭借他这一份爱意,肆无忌惮的利用他。
她垂下眼眸,可惜这样充满爱意的少年郎,她前世不曾遇见过。
可他的爱意是否能禁得起岁月的考验还未可知。
“没有,等这件事之后,我再同你说。”他道。
“好。”南似锦微微颔首。
……
翎王府。
“殿下的伤口有些发炎,这几日切忌不可碰水,好好休养,想要恢复问题是不大的。”太医一边说着,一边收拾药箱。
“有劳江太医了。”苍霖道。
“那老夫就告退了。”江太医拱手道。
“等等。”上官云熠像是
想到了什么,开口叫住了他。
江太医停住脚步,转身毕恭毕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可有不留疤的药膏。”
江太医愣了一下,没想到殿下会在意留疤,随即从药箱里掏了掏,终于拿出了一个白瓷瓶。
“殿下,这是雪妍膏,原料难得,是专门给宫中贵人研制的,现在只此一瓶。在伤口刚刚结痂时涂抹,可恢复如初,不会留疤。”
“苍霖。”他淡淡叫了一声。
苍霖上前接过了雪妍膏。
上官云熠挥了挥手,江太医离开了寝殿。
“殿下可需要属下为您上药。”苍霖拿着雪妍膏,走到上官云熠面前。
上官云熠只是伸出手,“不必。”
苍霖将药递了过去,没有再多言。
上官云熠手中握着白色瓷瓶,脑海里是女子那张挥之不去的脸,还有白皙纤细的手臂。
女子,应该都不希望自己身上留疤吧?
“殿下,庄大人求见。”
上官云熠收起瓷瓶,“让他进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殿下,那些死士不是一般人能够豢养的,微臣以为是宫中那位的手笔。”
“皇兄?”上官云熠勾唇,露出
凉薄的笑,“他能忍到今日,想来也是到极限了。”
“那位的身体每况愈下,想来大限将至,殿下何不?”庄大人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不言而喻。
上官云熠却是摇头:“如今大荆表面平静,其实早已四分五裂,外部势力也渗透了大荆,若是轻举妄动,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殿下可以,只要杀鸡儆猴,那些世家大族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现在还不是时候,如今民怨四起,国库空虚,百姓苦不堪言,那些世家……本王从未打算重用。”
依靠世家大族得来的皇权,必然受制于世家大族。
“殿下如今还未娶妻,若是能娶世家大族之女为妃,于殿下而言,岂不是一大助力?”庄大人却仍不放弃。
上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