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中了麻药,眼下不能动弹。
有些事他虽不愿多说,但也知道今日若不说个明白,恐怕很难脱身。
尤其对上楚无殇那双探究的墨眸,俨然不会轻易罢休。
静默片刻,夜冥到底还是开了口。
“他的生母,是长公主。”
这话一出。
顿时就像往滚油里扔了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就把在场众人都炸懵了!
“什么?!”
“王爷的母亲是长公主?!”
“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长公主和陛下……不不不!这绝对不可能!”
“你胡说八道,也该有个底线吧?!”
……
面对众人的非议
,夜冥岿然不动,想来是早就料到了他们的反应,口吻淡漠如常。
“我只说我知道的,你们信不信那是你们的事。”
一句话,并没有说得多么言之凿凿,可他越是如此,众人便愈是信了几分。
花千翡跟着陷入了沉思。
“不对,长公主和陛下绝不会行乱i伦之事,如果说无殇的生母真的是长公主……那他的父亲岂不是……岂不是……”
滞了滞口吻,花千翡不由抬眸看了楚无殇一眼,才缓缓从嘴里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凤苍先帝,澹台镜?”
夜冥幽幽一哂。
“应当是。”
花千翡
:“……”
众人:“……”
千算万算,也不可能有人会料到楚无殇是这样的身世,一时之间,地宫里的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像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如此惊人的消息。
难怪楚无殇长得不像妆妃,只与陛下有些肖似,原来他那不是长得随爹,而是随舅舅。
“可是……”
像是想到了什么,花千翡不免追问一句。
“长公主和凤苍先帝的孩子,不是刚生下来就被陛下处死了吗?若不然,长公主也不会与陛下反目,疯得不像个人样……”
夜冥却是没有看她。
微冷的视线越过她的肩头,落在
了那个雕琢着瑰丽图案的棺椁上。
眼底似是隐隐透着几分寒意,叫人琢磨不透他的心绪。
“小时候,义父曾与我说过一些内情,详细的我记不清了,大抵是妆妃幼年时曾被扮作男装的长公主所救,因此对其一见倾心。
后来,得知长公主乃是女儿身,妆妃虽心生怅惘,但依旧感念她的救命之恩,将她视作最交好的闺中密友。
入宫后,妆妃颇得陛下盛宠,得陛下准许可以随意出入陛下的寝宫。
正因如此,有一回妆妃悄悄藏在了陛下的寝宫,想给陛下一个惊喜,却在无意间听到了陛下与义父的密
谈。
陛下要义父在长公主诞下凤苍先帝的孽种后,就杀了那个孽种。
妆妃闻之心惊,不免动了胎气。
原本她比长公主要晚上半个月才能临盆,因胎气不稳,正巧与长公主在同一日诞下麟儿。
为了保住长公主的骨肉,妆妃不惜拿自己的孩儿叫人暗中掉包,换下了那个孽种。
所幸义父心有不忍,从宫外寻了一个死婴在陛下面前蒙混了过去,我才得以侥幸苟活。
只是一开始义父也不知道我乃妆妃所生,一直将我当作长公主与那个男人的孽种,便将我养在了皇城外的一个村子里,不许我踏入皇城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