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怀觑着一双醉眼,狐疑地打量了荷香两眼,尽管醉得不轻,却也瞧出了几分异样。
“大半夜的,你慌慌张张跑到这来,是要干什么?”
荷香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奴婢……奴婢白日落了一样东西在这儿,方才突然想起,便、便过来找找……”
“是吗?”
宇文怀将信将疑,目光随之落在了她怀里紧紧搂着的包裹上。
“你怀里抱了什么?我怎么闻着有股血腥味儿……”
荷香赶紧将手上的东西塞到一旁的灌木丛里,随即迎上前扶住宇文怀,想
要拉他离开。
“怎么会呢,这是奴婢不小心弄脏的褥子……爷您怕是喝醉了,奴婢扶您回屋歇息吧……”
“醉?哼,我没醉!”
宇文怀忽然恼了起来,一把甩开她的手,扑上前就去扯那个包裹,“你这样鬼鬼祟祟,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倒要看看,你从屋里偷了什么宝贝……”
“爷……奴婢没有……”
荷香猝不及防,一下被他推到了地上,等她慌忙爬起来想要阻拦,却已经是来不及了。
“血……怎么这么多血?!”
“嘶啦”一声撕开包裹,摸到
里头尚未干涸的血迹,宇文怀猛地一惊,顿时酒醒了不少。
随即转过身一把揪起荷香的衣襟,叱问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这褥子上的血,究竟是谁的?!”
荷香终是没能瞒过,只好结结巴巴地坦白。
“是……是小姐的……”
……
片刻后。
宇文怀拽着荷香的手,怒气冲冲地赶到花千蕊的寝屋,一把将其重重地推到了床头。
“贱人,看你干的好事,你还想瞒着我?!”
见状,花千蕊面色一惊,顾不上腹部的疼痛,艰难坐起身想要辩解。
“爷,不
是你想的那样……”
宇文怀酒气上头,怒不可遏,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扬手便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颊上。
“没用的东西,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你说,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吃痛之下,花千蕊来不及捂脸,瞬间又被宇文怀掐住了脖子,叫她哑着嗓子发不出声音,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
眼看着自家主子就要被掐死,荷香急忙拽上宇文怀的袖子,跪在地上连声求情。
“爷……这事真的不能怪小姐,都是二小姐惹的祸!是二小姐害死了您跟小姐的孩子……”
宇文怀皱着眉头,眼含戾气。
“二小姐?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荷香早先便得了花千蕊的授意,一旦东窗事发,就将所有过错尽数推到花千翡的头上。
“小姐原先随身佩戴一味名药,唤作天香豆,有养血保胎之功效……前几日,二小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逼迫夫人前来,强行要走了小姐身上的天香豆,才害得小姐损伤了胎气,以致小产……”
宇文怀一寸寸收紧目光,俨然想起了自己在九王府遭受的耻辱。
“花千雪,又是那个贱人!她就这么跟我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