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皇后提及自己，赵芸儿立刻从席前站了起来，迎上前对着帝后二人屈膝行了一礼。

“婢妾见过陛下，见过皇后娘娘。”

皇帝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挑眉问道。

“怎么，你也懂医术？”

赵芸儿低着头，一副不敢直视皇帝的模样，小心翼翼地回话道。

“有王妃珠玉在前，婢妾不敢班门弄斧……旁的病婢妾也不懂治，只是恰巧婢妾小时候染过天花，所以对天花还算有些了解，再加上一路跟在王妃身边，耳濡目染的，这才略懂一些。”

瞧着赵芸儿低眉顺目的样子，似

是十分敬畏自己身为帝王的威严，皇帝不免看她顺眼许多，颔首道。

“你倒是个乖巧的孩子……皇后，你刚才说要赏她什么来着？”

皇后显然是懂得捧一踩一的，笑着接话道。

“九王妃治疫有功，自然该赏，这赵夫人虽然医术不如王妃，但她同样有颗牵系天下百姓的善心……臣妾这儿有份制备天花疫苗的策案，便是赵夫人呈给太医院的。”

一边说着，皇后便吩咐人将一份册子呈了上来，递到了皇帝面前。

“她呀，还怕抢了九王妃的风头，费心费力地做了这册子

还不敢叫人知道，连署名都是九王妃。要不是太医院发觉字迹不对，查出了她的身份，将此事禀告到本宫面前，本宫都不知道天底下竟然还有这样傻的姑娘。”

“哦？是吗？”

皇帝一听也乐了，拿起册子翻看了几眼，问向赵芸儿。

“这些都是你写的？”

当着楚无殇的面，赵芸儿自然不敢明目张胆地抢夺花千翡的功劳，便只委婉道。

“婢妾不敢居功，制备天花疫苗的主意最初是王妃先想出来的，婢妾只是结合经验之谈，稍作整理和完善，以便寻得更加有效的法子

。”

一番话，赵芸儿说得谦虚至极，甚至还有些惶恐。

仿佛真的只是想做点什么事讨好花千翡，奈何不小心弄巧成拙，被皇后发现了。

这样一来，花千翡若是同她计较，反而显得自己心胸狭隘、居功自大。

楚无殇微蹙眉心，下意识想要开口。

胸口却忽然隐隐作痛。

想到七魂咒钉所种下的那个毒咒，楚无殇稍一沉思，便又按住了话头。

那厢，皇后不见得有多看得上赵芸儿。

但此番花千翡功劳太大，须得压一压，若是能叫她们后院相争，闹得九王府家宅不宁

，那就更好了！

念及此，皇后继续对着皇帝吹耳边风。

“陛下，酆县只是一个小城，若是能将全天下的天花都灭除，那才是千古流芳之事……倘若赵夫人献上的这份策案得以有效推行，陛下定能受到万民的拥护爱戴。”

几句话，说得皇帝十分受用。

“不错，若能叫天花绝迹于世，确乃万民之福。”

“是以医术固然重要，赵夫人的这份善心亦是难能可贵，陛下难道不该好好赏赐一番吗？”

“哈哈！皇后所言甚是，该赏、该赏！”

“那……陛下打算如何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