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不想。”
萧景珩看向惠帝沉沉的声音道:“父皇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其实父皇心中比谁都要悲痛。
太子是你一手教养出来的,即便他行事多有出格,你也未曾想要将他废黜。
在儿臣看来父皇明明更疼爱他,然而他却不自知,反而嫉妒儿臣以至于酿成大错。”
惠帝的脸色有些动容,确实太子是他亲自教养出来的。
比起珩儿,太子所得到的疼爱要更多,而他对太子的期望也更高。
可这个儿子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
惠帝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萧景珩扶了起来道:“如果可以,朕希望你只做个逍遥自由的王爷。
不必背负这江山的重任,这也是朕不曾废太子的原因。
可惜太子不争气,这重任最终还是要落在你的肩上。”
他拍了拍萧景珩的肩自嘲道:“只是太子这两个字不太吉利,朕便不封你做太子了。”
惠帝转过身去,由宫人伺候着戴上了象征帝王身份的冠冕。
然后对着萧景珩道:“走吧,去上朝!”
……
宋时薇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只是萧景珩还没有回来。
她伸了个懒腰就听外面传来宫人的议论声。
房门打开,竹清端着洗漱用品进来。
见宋时薇已醒她高兴地跑过来道:“小姐,刚刚前朝传来消息说凌王殿下被册封为摄政王了。”
听到摄政王三个字,宋时薇有片刻的恍惚。
前世便是在萧景珩封摄政王的宴会上,她失身于他最后丢了性命。
兜兜转转,萧景珩还是成了摄政王。
只是如今太子已死,陛下为什么不封他做太子呢?
她问:“还有什么消息吗?”
竹清回道:“据说废太子昨夜在地牢服毒自尽了,陛下将其贬为了庶人,废了孙皇后的后位。
因为永宁侯府救驾有功,所以未曾受到牵累,朝中和太子走得较近的朝臣,全都被抄了。”
说话间,萧景珩回来了。
竹清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宋时薇看着萧景珩的脸色有些疲惫,不免有些心疼,她问:“你是不是一宿没睡?”
萧景珩伸手抱住她,只有这么抱着她,他的内心才有片刻的安宁。
他道:“太子不是自尽,他所服毒药是来自于神医谷的那个叛徒,而此人背后藏着的可能就是霍家的真相所在。”
宋时薇拧着眉,果然昨夜不是萧景珩多心,这件事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她轻轻拍着萧景珩的背道:“你别有太大的压力,尽我们所能便好。”
萧景珩只是觉得心累,若想解开所有的谜团也许就只能靠沈临川了。
希望他没有被人给盯上。
……
京城。
秦月瑶一大早就来见夜浔安了,昨夜她回来后想了许久,最后下定了决心要试一试。
因为她发现,如果就这么让她放弃的话她会不甘心。
哪怕没有结果,能留下美好的回忆也是好的。
夜浔安打开房门,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微微有些失神。
他以为昨夜过后他们两人又将像之前那般,彼此克制。
他按耐住心底泛起的波澜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秦月瑶扬唇一笑:“没什么事,只是想起来我还欠你一件事。
之前不是答应你,要带你去逛京城的吗,我瞧着今日天气甚好便来找你了。”
夜浔安看着她的笑容,有些晃了晃神,明知道这只是她的借口但他还是很高兴。
他道:“你稍等一下。”
秦月瑶在外面等了一会,就见夜浔安拿着一个小小的锦盒出来了。
她盯着他手里的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夜浔安将盒子递给她:“送给你的。”
“给我的?”
秦月瑶有些惊喜地接过,她打开就见盒子里是一块小巧精致的木牌。
正面雕着她看不懂的梵文,背面是长着翅膀的飞鱼。
这个图腾她见过,是北冥的守护神兽鲲。
她问:“这是什么?”
夜浔安道:“是我们北冥的护身符。”
昨夜回来后他睡不着,便动手雕了这么一个护身符,想着哪怕以后他不在她身边,这枚护身符也能保护她平平安安。
秦月瑶摩挲着护身符上的刻纹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夜浔安挑了挑眉,淡淡的声音道:“既然是护身符,自然要亲手做才有诚意啊。”
秦月瑶眼眶一热,从小到大她收过很多礼物,但只有这一件是她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