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益捏紧自己早已准备的好的作品。
这是他用了足足半月日夜不眠写出最为满意的字迹。
可与陈凡的《兰亭序集》一比,尽显得如此不堪!
他愤怒地将作品丢在地上,指着陈凡怒不可遏道:
“你是故意令我出丑!”
陈凡呵了声道:
“故意?”
“我从进这书会开始就从未有心与你斗嘴。”
“难道不是你先嘲笑我字迹如鬼画符么?”
“难道不是你自持清高,觉得高我一筹想出面羞辱我么?”
庄益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握紧拳头,根本找不出什么说辞反驳陈凡。
可在场众人哪还理会得了那么多。
望着陈凡的字迹犹如入了魔般,恨不得趴在字迹上欣赏:
“此字体飘逸洒脱,婉若游云,矫若惊龙的感觉。”
“不仅如此,整体看上去规整又有流动的美感。”
“形神合一,世子的境界已超脱,根本无需用任何字表明自己!”
书生们狂热地看向陈凡,犹如看向某个心中的信仰。
这是他们毕生所追求。
庄益冷笑一声对陈凡道:
“我承认你的字迹不错,可你做出的序文实在太三流。”
众人细看《兰亭序集》确实如此:
“字迹确实不错,可万万没到夺得头筹的地步。”
“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游玩的序文。”
“我们哪一个序文拿出不是立意深厚?”
庄益拿起《兰亭序集》细细品味对陈凡说道:
“不就是说山水之情,欢乐之情。”
“登不上台面。”
陈凡笑了起来。
居然说《兰亭序集》登不上台面?
他看向庄益道:
“要不先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是不是站得太低,成了那井底之蛙,未曾见过真正辽阔的天空。”
他看向众人。
“既然你们都好奇,那我便告诉你们,什么是雅什么是意。”
陈凡命薛长青拿起《兰亭序集》摆在众人面前道:
“修短随化,终期于尽。”
“事物本就有相反之意,有乐就有悲,有生就有死。”
“生死无常,倏忽之间,正如白驹之过隙。”
“生命之长短之存灭,不是世人可以左右。”
“若众人不能观世界之大,感自身渺小,如何顿悟其中真理?”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几句话,飘飘然穿过众人心头,直击灵魂。
众人脑袋嗡了声,犹如铜钟在脑袋不断回荡:
“立意高远,慧心独运!”
“世子利用景、事、情,抒发除了其中深意为一体。”
一名书生阔步走了出来,深深对陈凡鞠了一躬。
“深感惭愧,天地之大,人自然渺小!”
他眼中尽是仰慕之情对陈凡道:
“我与世子理念相同,能懂世子序文所意!”
“我对那些大谈玄理、不务实际之人同样唾弃,真正的序文应如世子这般。”
“进入世,感受世,才能知事件之疾苦。”
书生看向众人,为自己与他们站在一起深感为耻!
“尔等生来本就渺小,哪来高雅之分?”
他再次看向陈凡道:
“雅来自于心,不分尊贵卑贱!”
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陈凡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看向众人简单挑明一个事实道:
“论身份我本就比你们高贵。”
“可说雅,我登何处,何处便是大雅之堂。”
“我从未以身份压人,而你们却又以雅来雅我?”
“到底什么是雅,什么是大雅之堂。”
三言两语间,众人羞愧不已,纷纷向陈凡鞠躬道:
“世子此番见解,尔等深感羞愧啊!”
就算有不服气的人也并未反驳。
他们不过寒苦书生,论身份哪里比得过镇北王府。
再论才华,更是被甩了不知道几条街。
尤其自称是高雅之人的人,早已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去。
陈凡走向庄益笑道:
“你又有几分雅?”
庄益此面对众同生的指责,鄙夷的目光,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怒目圆睁地看着陈凡,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那文人院疯魔小子!”
“而我,才是真正的京城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