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云让郑氏抱着郑母的上半身,然后自己上手去掐人中,没一会儿老太太才悠悠转醒。
醒来她是又哭又笑,拉着邱氏的手哽咽道:“谢谢,亲家母,谢谢你,你是个好婆婆。我家兰儿能有你这样的婆婆,是她的福气。”
虽说这其中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自己女儿有出息,靠写话本子赚了钱,但邱氏这样明事理的婆婆是真的很少,有些人只会把赚钱的儿媳当成摇钱树,怎可能让儿媳给自己的母亲养老?
邱氏不仅答应让闺女给她养老,还亲自跟闺女一起来接她,给足了闺女面子,也全了她的体面,她心里对邱氏的感激无以言表。
“说这些做什么?生儿生女都是自己的骨头,儿子没盼头,女儿有能力自然要管着你,不然老三媳妇跟那白眼狼有什么区别?老姐姐你放心,我家老三也是个脾气好的,定会把你当成亲娘一般孝敬,等去看了大夫咱就一起回去,再也不用受你儿子儿媳的窝囊气了。”
邱氏这人比较敞亮,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就没必要藏着掖着,反正她儿子多,分一个给亲家母也不是不可以。
更何况老三媳妇也是个孝顺的,赚了钱还知道念着她和老头子,人心都是肉长的,好都是相互的,同为女子,她不至于对这些事情赶尽杀绝。
郑母点点头,再也忍不住地哭出了声。
这一次,邱氏没多劝,就让她哭吧,好好跟过去告个别,哭完了就能跟着女儿去过好日子了。
很快到了城里,直接送去医馆。
这时候人不是很多,直接就能看诊。
老大夫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精神气很好,一看就是个厉害的。
郑氏扶着郑母坐下,老大夫一番问闻望切,感叹道:“还好来得及时啊,要是再晚个三两日,老夫也无力回天了。”
郑氏一听,迫切道:“有劳大夫,一定要治好我娘,小妇人定有重谢!”
老大夫捋了捋胡须,说不必,然后让小药童拿来自己的银针,开始给郑母扎针止咳。
扎针要一段时间,还要再开药,在医馆里就要先煎一副药喝下去,比较熬时,郑氏拉着邱氏出去,眼眶红红地说道:“娘,您和四弟妹先去逛街吧,我在这里守着我娘就行,等晚些时候再有劳大哥过来接我们一趟。”
说着,她又要往外掏银子,被邱氏一把按住。
“行了,我带了钱的,你在这里看好你娘就行。你让她别多想,家里有住的地方,不会委屈了她。”
郑氏点点头,看着邱氏和江若云说道:“谢谢娘,谢谢四弟妹,今日若不是有你们,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都是一家人,就别这么见外了,行了进去吧,我们去街上逛逛买些东西再来。”
邱氏摆摆手,正要喊梁老大赶着车先去摊子上忙活,晚点再来接,就看见郑开诚两口子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来。
“郑少兰!你敢对亲哥嫂动手,就不怕我们去衙门告你吗?”
郑开诚不敢对着媳妇吼,吼妹妹倒是声量挺大。
他们两口子在之前的医馆门口被打,丢尽了面子,之后去追她们也没追上,就只能在城门口等着,见她们的马车进城,又跟着追过来。
今天这顿打可不能白挨了,一定要跟梁家人讨个说法。
郑氏没想到这两口子这么厚颜无耻,还好意思找上门来,气得又想打人。
江若云怕郑氏在气头上,做出什么后悔莫及的事情来,上前拦住她,看着郑开诚两口子说道:“你有本事就去告,当今圣上注重孝道,你如此苛待自己的亲娘,最为不齿,说不得要被流放,到时候也算是帮我们出一口恶气。”
此话一出,郑氏顿时就不气了,她是太生气了,把这事给忘了。
当今圣上最是贤明重孝道,郑开诚这样的行为就是要被流放的,既然郑开诚想自己找死,那她也不拦着。
郑开诚夫妻被吓了一跳,他们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
但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侯氏想了想,说道:“那你们打了我们是事实,必须给我们赔偿,一人十两银子,你赔我们二十两银子,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邱氏闻言,当即就火了,双手叉腰就骂:“老娘看你们是想屁吃!不去衙门告你们就不错了,还敢来跟老娘要好处,不如直接去衙门评评理,看老娘怕不怕你!”
一般平头百姓是不想跟官府衙门这些地方扯上关系的,总觉得不太好,不死也得脱层皮,但自从梁烨去从军之后,听梁烨说了好多与之相关的事,邱氏就不怕了,跟人起争执就把衙门拎出来遛一遛,很是好使。
“你你你!你个死老太婆,打人还有理了?”
侯氏气得不轻,她现在身上还疼,一会儿拿了钱还要去找大夫看看,可不能落下什么病根。
梁老大一听她骂自家老娘,当即就站了出来,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郑开诚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