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昌王妃啊，哀家就知道，你从来都不是个善茬！”

太后也不甘示弱：“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对你和昌王的这婚事，哀家其实是不同意的。不过那时候想着，昌王在南国多年，又断了双腿，京中的贵女们，有哪一个肯嫁给他？”

太后上下打量着宋朝雨：“他第一次在皇上和哀家的跟前儿说要娶你的时候，哀家甚至都不知道，宋家还有你这么个女儿。被养在庄子上的外室女罢了，哀家当时都在为你担心。你若当真嫁给了昌王，在这偌大的京中，要怎么维持自个儿的生活呢？这京中的女子啊，个个都不是好招惹的！”

是啊，所以上一世的时候，宋朝雨才会那样地惨死吧？

她盯着太后，眸色仍旧浅淡：“多谢太后娘娘的关心。好在日子是过来了，再难的事情，也没有那么难了。”

“呵——”

太后冷笑：“哀家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便是小看了你这个小小庶女！若早知你是如此难缠，哀家定然不会让你嫁给昌王的。想来昌王也是吧？这些年韬光养晦，骗了哀家，骗了皇上。你们夫妇二人，可真是狼子野心啊！”

看样子，太后

是想和自己掰扯掰扯了。

宋朝雨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儿惧怕。

甚至不等太后说话，她便坐在了太后的跟前儿，再不复往日里的那般恭敬模样。

太后的眼中生过几分讶异，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宋朝雨则是叹息一声：“原也不该如此和娘娘说话。可惜……娘娘和皇上一般，都是执迷不悟。当年皇上放弃了王爷，却难道还不许王爷行自保之法吗？难道一定要王爷死在南国，皇上的心里才会高兴吗？”

“荒谬！”

太后对宋朝雨的这个说法，似乎并不赞同，甚至开口训斥宋朝雨：“自昌王回京之后，难道皇上做的还不够吗？他恨不得将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昌王，你们还要他如何去做？”

“昌王也曾很感恩皇上。”

宋朝雨反而在此刻，对太后格外地真诚了起来：“可能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们都会一直这么感激皇上的。但皇上真的相信过王爷吗？或者说，皇上对王爷的好，是出于什么样的想你请呢？只怕太后娘娘不会不知道吧？”

太后的确知道，因为穆昌溪去了南国的原因，皇上其实是一直都对他有所忌惮的。

只

是她没想到，这样的忌惮，早就被宋朝雨和穆昌溪都心知肚明了。

太后张了张口，想要否认宋朝雨说的话，却发现其实到了这个时候了，她根本都已经没有否认的必要了。

她什么都懂，宋朝雨什么都懂，穆昌溪也什么都懂！

趁着太后沉默的功夫，宋朝雨也再度开了口：“皇上从头到尾，都在忌惮昌王府。就算是这样，昌王也从未想过要伤害皇上。即便是到了今时今日，我们所做的一切，难道对皇上有什么害处吗？他在努力地让大越朝变得更好，让皇上能够相信他。太后娘娘，您和皇上，还想让他做些什么呢？”

太后哑然。

她想要找出自昌王回京以来，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

却发现，似乎根本就找不出昌王府的半点儿不是。

上甚至包括宋朝雨在内，他们平日里规规矩矩，甚至有时候为了顾忌皇室的颜面，还会忍让许多。

宋朝雨叹息一声，继续道：“就算你们觉得我们向着太子，可太子也是当年您和皇上亲自选出来的太子殿下不是吗？难道我们偏向于太子，有什么不对吗？臣妾也不知道，为何明明是你们亲自选择出来

的太子，你们还不愿意相信他能成为一个好太子。你们想要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朝局，什么样的大越呢？”

帝王的心，最是难猜。

可太后和皇上都已经老了，或许连他们自己都从未想过这么多。

太后更是在听了宋朝雨的话之后，愣在了原处：“我们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局面？”

看她茫然的样子，宋朝雨摆手：“其实现在这些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太后娘娘，妾身只问您一句。这您和皇上亲自选择出来的太子，您愿不愿意再相信他一次？妾身可以和您保证，这五千精锐，太子殿下会用在必要的时候。臣妾以为，语气让这五千精锐护着您逃离宫城，大抵还不如让这五千精锐，帮您和皇上夺回这个宫城的好吧？”

即便是话说到此，宋朝雨的表情仍旧诚恳。

太后娘娘盯着宋朝雨半晌，也没有从她的眸色之中看到什么旁的不该有的情绪。

或许到了这个时候，太后娘娘才意识到，这些年她和皇上所做的事情，竟然有许多都是毫无必要的！

事已至此，她好像也没有了别的选择。

只是还有一件事你，让太后娘娘疑惑不已：“

昌王妃，你今日来找哀家，就是为了说这些吗？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