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乌绫如转身离去,连挑红都嗤笑一声:“他们宁王府的人啊,个个都一样!瞧着厉害得很,其实内里半点儿东西都没有。”
说的是啊!
宋朝雨回头,看向了侧院的方向:“宋妍娇如何了?”
她走向了侧院,便听到了宋妍娇痛苦的喊声。
那声音回荡在侧院之中,让宋朝雨都不由自主地抚了抚自己的小腹,开始害怕自己未来在生孩子的时候,会不会也那么痛苦?
与此同时,有一个双手染满了鲜血的稳婆,朝着宋朝雨这里匆匆而来:“昌王妃娘娘,不成了!不好生啊!”
她焦急的样子,让宋朝雨也皱了眉:“怎么了?为何不好生?”
稳婆解释道:“这怀胎七月就要产子,也本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不过咱们民间常说‘七活八不活’,也还不知遇到了那剩不下来地步。偏偏宁王妃娘娘的身子不行啊!”
她用袖子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宁王妃娘娘从前是个瘦削之人,身怀有孕之后,进补太过,一下子便胖了起来。娘娘胖,孩子也大。都挤在了这么个身体里,此刻自然不好生下来!只怕……只怕要用特别手段了!”
这就难办了!
宋朝雨皱眉,厉声问稳婆:“什么特别手段?!你可不要在我昌王府闹出人命来才是!”
“不不不!”
稳
婆忙摆手:“自是不能闹出人命。只是羊水已破,孩子若再生不下来,只怕就要憋死在宁王妃娘娘的腹中了。如今唯有一个法子,必须要让孩子生下来,也能让宁王妃娘娘保住一条性命!”
她总是不说清楚,让宋朝雨越发着急:“什么方法,你倒是说啊?”
稳婆咽了一口唾沫,才小心翼翼道:“只能……将宁王妃娘娘的生门剪开,然后将孩子取出来。若是再拖下去,只怕母子都要保不住了!”
这样的方法,让宋朝雨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就没有旁的法子了吗?!女子的那一处,岂能是说剪开就剪开的?”
稳婆摇头,然后看向了宋朝雨的身后:“没有旁的法子了,若不然,大人孩子都要出事的!”
与此同时,宋朝雨的身后,也突然传来了宁王穆寒肃的声音:“什么大人孩子都要出事?剪开什么?不能让他们出事!尤其不能让孩子出事!”
他竟这么快就来了?
宋朝雨回头,果真看到脚步匆匆,眉头紧皱的穆寒肃。
想来刚才乌绫如来的时候,他大约就在王府门外,否则也不能这么快到来。
不过宋朝雨也不拆穿他,只看他眉宇间的着急到不像是作假。
稳婆看到正主总算是来了,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将方才同宋朝雨说的话,又转述给了穆寒
肃。
宋朝雨以为,这样大的事情,穆寒肃总是要再考虑一下,才能做出决定。
却没想到,穆寒肃只是将手背在了身后,踱步了两下,而后就笃定地看向稳婆:“剪!”
“什么?!”
稳婆都没料到,穆寒肃能这么快做出决定,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穆寒肃。
穆寒肃的眼中,却带着愤怒一般地瞪着稳婆:“我说,剪,你没听到吗?!你不是说了吗?如果不剪的话,孩子和大人都会有事。既然如此,那就剪啊!”
“好,好咧!”
事不宜迟,稳婆也得到了需要的答案,就没有再耽搁,朝着侧院跑去。
宋朝雨却皱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穆寒肃:“你可知道,这一剪刀下去,她的后半生就毁了。你不会再去碰她这样一个被剪过的女子了,对吗?”
穆寒肃不得不承认,宋朝雨算是了解自己的。
“对。”
他也大大方方地在宋朝雨的跟前儿承认,甚至似乎有些不屑一顾:“可就算是不剪,我也不会再碰她了。你瞧瞧,同样都是身怀有孕,她变成了什么样?她若是能有你的半分自持,只怕我也不会与她走到这一步。”
宋妍娇的确做的不好,可他穆寒肃就十全十美了吗?
宋朝雨越发嗤笑一声:“这就不关我的事情了。左右……是你
们宁王府的事。我们昌王府该做的都做了,也没什么遗憾。”
“多谢。”
这一次,穆寒肃倒是对着宋朝雨客客气气地抱拳:“若不是你,只怕今儿她这孩子就生不下来了。我这宁王府啊,没有一人能让我省心的!方才乌侧妃前来说的安歇华,也不是我的授意。宁王妃怀着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将她置于危险之地呢?”
说罢,他还有些感叹一般地盯着宋朝雨道:“有时候,我是真的羡慕昌王啊!他能娶了你这么一个能干的王妃,将昌王府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他可真幸运,也真幸福啊!”
他不愿让孩子出事这种话,宋朝雨还是相信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