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这还未到宋朝雨宴请的时间里,就有韩夫人的丫鬟头一个过来了。
说是韩夫人昨儿开始就上吐下泻的身体不适,只怕是沾染了疫疾,不能出门。今日便不来了,还望宋朝雨恕罪。
宋朝雨自然要恕罪的,她给秋晴使了个颜色,才对那丫鬟道:“正好我身边带着的这个丫鬟,是格外精通医术的。让她跟着你去瞧瞧你们家夫人,开两副药。若你家夫人明儿还如此,便是我这丫鬟做的不是。”
“不……不必了吧?”
韩夫人身边的丫鬟自然知道韩夫人不是真的病了,此刻忙不迭地想要拒绝:“这是王妃娘娘身边的大丫鬟,怎能是咱们夫人能用之人?府中也有大夫,一直都在照看着夫人,实在是不必劳烦王妃身边的丫鬟。”
宋朝雨不吃这一套,喝了一口茶,才缓缓道:“她若是治不好你家夫人,回来我非要扒了她一层皮不成。你带着她去就是了,左右多一个人给你家夫人瞧病,又不会怎样。你这丫头,倒是实心眼的人!”
她没给这丫鬟再拒绝的机会,就对着秋晴使了眼色,又悄悄同秋晴说了话,秋晴也是拉扯着丫鬟就往韩府而去。
她们一同离开,挑红好奇上前:“王妃可怎么这么好心啊?方才同秋晴说了什么?”
宋朝雨掩嘴而笑:“韩夫人不是上吐下泻吗?我就让秋晴给她好好治,务必要让她排不出才好。她既是要用这低级的玩笑话来骗我,我也让她知道知道就是了。”
“哎呀!明白了!”
挑红也掩嘴而笑:“是让她便秘呢!嘿嘿,秋晴的医术,必定是做得成的。恐怕明儿啊,这越州城的巴豆就要卖脱销了吧?还是王妃有主意,就该好好治一治她们这些人才对!”
看挑红得意的样子,宋朝雨也有些无奈。
不过是对付什么人,就用什么方法。
韩夫人摆明了要和她作对,她又怎会让韩夫人好过呢?
——
除却韩夫人,平日里和韩家要好的官眷们也都传来了信儿,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理由说是来不成了。
宋朝雨也不着急,反而吩咐下人们,到了时间就开门迎客。
而实际上来到这宴会的人,可比宋朝雨想象中的还要少!
她发出去的帖子,有十六张。
此刻已过了帖子上的时辰,坐在宋朝雨跟前儿的官眷,却只有六人。
而且这六人的
夫君在越州城的身份地位都不高,其中有两位,还是员外夫人和商贾人家的夫人。
她们见着空荡荡的大厅,倒是也没有意外。
其中一位是常住在越州城的张员外家的张夫人,张员外十年前也在京中任职,曾官至四品,是清流门第。
张夫人也是飒飒英姿,她见着宋朝雨,便带着众人上前来给宋朝雨行礼。
规矩举动一应无错,倒是显得落落大方。
宋朝雨颔首,示意她们坐下:“本该在刚来了越州城的时候,就请诸位夫人来此一聚的。不过实在是事忙,才拖到了今日,还请众位夫人不要见怪。”
“不会,娘娘会请咱们,咱们喜不自胜呢!”
站在张夫人身后的一个年轻女子,看上去像是刚成婚的,也笑着上前来:“妾身乃是越州城下户籍官刘家的,能见着王妃娘娘,实在是心里头高兴。”
她瞥了一眼周围的空位置,然后冷哼一声:“不像是这越州城的其他夫人们,只知道听从那位韩夫人的。娘娘也别放在心上,越州城的风气一向都是如此。”
看上去,她似乎很不喜欢韩夫人,也不屑与她们同流合污。
宋朝雨笑了笑,示意
她们坐下说话:“无妨。该来的你们来了就是,不该来的便是来了说话也是别扭得很。我如今身在越州,也不想端着什么昌王妃的架子呢。咱们大家就说说话,今日吃的开心就是了。”
看她们都落座,宋朝雨才唤了上菜:“今儿啊,我没有准备什么好吃食。说起来也是寒酸,都是些稀松平常之物,甚至不如咱们平日里吃的。不过这些东西,都是我和王爷赈灾一路走来,与灾民们同吃的。其中有几样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也叫诸位夫人来尝尝看。咱们大家同乐,一起说说这赈灾的事情如何?”
丫鬟小厮们端上来的,果然就是平常百姓人家吃的东西。
实在是不算什么佳肴珍馐,但也没有十分不体面。
只其中有几样譬如树根草根,或是鸟儿虫类的东西,瞧着和平常不大一样。
宋朝雨特意解释了,这些东西都是她看到灾民们吃过的,所以也想尝一尝。
主要的吃食,还是最普通的那些。
在吃饭之时,她特意观察了一下这六人的神色。
除了坐在最后头的那位始终眉头紧皱之外,旁人倒是没有什么想法。
张夫人和刘夫人都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