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人愣了愣,也意识到穆昌溪这可不是说的玩笑话。
他的额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王爷的意思……是定然要将这些银两,都用在灾民们的身上了?可如此一来的话,莫说是这些了,便是皇上再给这么多,只怕也是不够的吧?”
他还想要继续劝说穆昌溪:“王爷可要知道,往这些灾民们的身上投入,,那便是无有穷尽的。倒不如……”
“倒不如什么?”
穆昌溪的眸色,已经越发冰冷:“谷大人还是不要继续说接下来的话了、否则只怕本王就要忍不住,治谷大人的罪了。你堂堂海州城的父母官,说出这样的话来,竟也不觉得害臊吗?!海州城的百姓们在你的治下生活,可当真是他们倒霉透顶了!怎么,谷大人还想闹出多少旭源这样的事情来呢?”
谷大人低了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穆昌溪的话。
穆昌溪则是冷笑一声:“怪不得这海州城出了水灾之后,民怨沸腾。若海州城之中,人人都是谷大人这样的官员,可不果真是 要民怨载道了吗?”
趁着这个机会,穆昌溪对谷大人道:“谷大人,趁着时间还早,回去
你的府衙之中瞧瞧吧!”
他对着谷大人伸出了一个巴掌:“你至少要给我拿出来了这个数,方才能过了本王这关。否则的话,你今日的话,本王会一字不差地写到送给父皇的折子里头去的。到时候父皇要问罪下来,谷大人的心里也要有数才好。”
“这……这可使不得啊!”
听说要让皇上知道,谷大人自然吓得连连摆手:“王爷,您看,这样的事情,便不必让皇上知道了吧?只是从前大家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所以下官也才这么做了罢了。若皇上知道了,要彻查下来,而已实在是麻烦事一桩。难不成就为着下官的这点儿私心,要王爷将朝中一众臣子都得罪了?”
他看上去害怕,这字字句句之间,哪一个不是在威胁穆昌溪呢?
好像是在谷大人的心里已经笃定了,穆昌溪不敢为此而得罪旁人。
“呵——”
他的话,往穆昌溪冷笑一声:“谷大人的意思,本王是看明白了。只怕是谷大人以为,本王不敢做你所说之事吗?”
看穆昌溪如此“冥顽不灵”的样子,谷大人干脆也不装模作样了。
他嗤笑一声:“下官也没想到,
王爷竟是如此心态。其实王爷大可不必如此,这种事情早就是司空见惯了的。恐怕皇上的心里,也未必不知。王爷定然要为了这点儿银子,就将朝中一干人等得罪了,又是何苦呢?事情交差,下头的人都高兴,岂不是最好的结局?”
也许,“愤怒”两个字,已经无法来代表此时此刻宋朝雨的心情了。
那么那些灾民呢?
在谷大人此类人的眼中,灾民们的性命,便是这般不值一提不成?
还不如手里头白花花的银子来得实在,不如所谓的官声来得实在吗?
宋朝雨看向了穆昌溪,他的眼中同样带着愤怒。
“好,好啊!”
终究,穆昌溪连连点头,嘴角的笑容越发冰冷:“原来朝中,已到了这阿宾那地步吗?灾民们的性命在大人的眼中,便如同草芥是吗?”
谷大人撇嘴:“那是天灾,又非人祸!若真要怪,也只能怪他们命途不济,下辈子好好投胎,或许还有救!”
他究竟是怎么挺着腰杆,站在这里说出这些话的呢?
宋朝雨的拳头,已在身侧捏成。
“来人啊!”
穆昌溪自然也没有打算再继续忍耐。
他对
着外头的平江大喊一声:“将谷大人给本王抓起来!他竟然敢以赈灾银两与本王商讨行—贿之事,全然不将灾民们放在眼中。”
平江即刻带着人进来,谷大人这才意识到,穆昌溪竟然是“来真的”!
他的眼中,生出了几分慌乱:“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下官好歹也是海州城的府尹大人,您怎能如此对待下官?若您抓了下官,要如何同皇上交代,如何同海州城都是府衙交代?”
“交代?”
穆昌溪冷笑一声:“方才你同本王说的话,已足够你死千万遍了!本王看,不是本王需要同什么人交代,而是你需要同海州城受灾的百姓们交代!”
他对着平江点头:“即刻去海州城之中,以本王之令,查抄谷大人的家中。”
“不成!王爷,您不能这样对下官!”
谷大人的眼中,更多了几分慌乱:“下官虽只是一个小小府尹,可也是皇上亲命来到海州城的。您怎能随意查出下官的府邸呢?!”
“本王虽也只是小小赈灾使,同样是皇上亲自派来的。”
穆昌溪堂堂昌王之身,可不会害怕一个小小府尹:“本王要查你便是
要查你,若父皇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