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仿佛到了这个地步，四姨娘已经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了。

她冷笑一声，抬起头来：“是啊，我害了人！可阳哥儿没死，清哥儿也没死！你们难道要我以命抵命吗？！凭什么呢？我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我只是没有你们命好罢了！”

她倏然转头，凌厉的眼神看向了柳姨娘：“你是运气好，遇到了老爷，接连怀了两个孩子！你瞧瞧老天给你的孩子多懂事听话啊？四丫头聪明，清哥儿健壮。若你没有了他们，你以为老爷会将你看在眼里吗？！你不过就是个下九流的戏子罢了，还不如我！”

这样的话，算是往柳姨娘的心口上戳了。

宋朝雨却也盯着四姨娘，毫不给她任何颜面：“我姨娘或许运气不错，但你可知她为我父亲付出了什么？戏子又如何？我姨娘当时可是戏班里的台柱子！若不是遇见了父亲，她或许能在戏曲上头，有非一般的天赋。即便是不能如同现在的前夕公子一般在皇后娘娘的跟前儿唱戏，至少也能名动一方！”

她的心里，也替柳姨娘感觉到不值得：“你以为，她只是知道整天自怨自艾吗？你不会知

道，我们在庄子上的时候受了多少苦！你更不会明白，我和清哥儿能长成如今的模样，我的姨娘费了多少的心思！”

“你又算什么？！”

四姨娘也终于不管不顾，与宋朝雨撕破了脸皮：“一个养在外室的小庶女罢了！从前别说是宋家的主子了，就是宋家的下人，有没有将你放在眼中的？你不过也是运气好，得了昌王殿下的脸面，如今一跃成为了昌王妃，就以为自己能为所欲为了不成？”

“笑话！”

四姨娘带着泪，却仰头笑了起来：“我若是有你们这命格，定然比你们过的好！何至于让你们在这里笑话我呢？”

她是冥顽不灵的。

她自然不会知道，自己上一世经历了多少的苦痛！

“哎——”

柳姨娘看到她如此，也叹息一声，对宋朝雨道：“雨儿，算了！她不会明白的。”

她缓缓走向了四姨娘：“我曾以为，你是这世上除了雨儿之外，对我最好的人。自回到宋府之后，你总是热络，去哪儿都帮衬着我。我将你当做了我的亲妹妹，却没想到……你竟然要对清哥儿下手。你怀不上孩子，为何却要我们清哥儿受

罪？”

“你何苦说这么多呢？”

四姨娘的眼中带恨：“左右是成王败寇，我也不能挣扎就是。只是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是阳哥儿还是清哥儿，他们都还好好地活着呢！你们便不能用我的这条性命，去做些什么！否则，我定是不服气的！”

“好，放心吧，你这样恶毒的人，这么轻松地取了你的性命，只怕我的心里还有些过不去。”

宋朝雨早就想好了，该怎么对待四姨娘。

她既然嫉妒她们，就让她去过她们曾过的日子就是。

只是……她不信四姨娘能过得好。

宋朝雨的眸色渐冷：“自然了，姨娘到底也算是我的长辈，若不按照姨娘的意思，直接将您杀了，恐怕您做了冤魂也不会放过我吧？何况这么一来，对我们是永嘉的名声也不好，我自不会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就是。”

她低了头，敛去了自己眼中的不屑，只淡淡道：“祖母的意思，我也问过了。想着将姨娘送去庄子上就是了，也是我和我姨娘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听宋朝雨这么说，四姨娘还有些惊讶：“你们……要将我送去庄子上？”

她以为这样

轻松吗？

宋朝雨扯了扯嘴角，只勾了个冰冷的笑：“自然了，你如今是犯了错去的，和我与姨娘在那里的时候，当然不同。我们不会给你任何丫鬟婆子伺候，只有一间你永远也走不出太远的屋子。庄子里会有人看着你的，但不会有人管你吃喝。”

看着四姨娘的脸色一点点地改变，宋朝雨的笑容，也越发明显：“想来四姨娘从前也不是金尊玉贵的人，总该知道要怎么养活自己才是。希望四姨娘在那里的日子，能过得比我和我的姨娘要好。”

“不！你们要将我囚禁在庄子上？！”

四姨娘是听明白了宋朝雨的意思，惊恐地看向了宋朝雨：“不！我不要！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阳哥儿和清哥儿都没事，他们没有死！你们不能囚禁我！”

再与她多说什么，还有什么意思呢？

宋朝雨看向了外头站着的挑红：“挑红，祖母吩咐的事情，你办好就是了。悄悄地将四姨娘送出去，不要让她吵到旁人了。若不成……”

宋朝雨对着四姨娘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就割了她的舌头。叫她不好再去叨扰旁人，也叫父亲的耳边，能有个清

净！”

“是，姑娘！”

挑红很少见到宋朝雨这么凶狠的样子，但这一次事关清哥儿，自然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