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顾名思义,就是开在大晚上供人找乐子的地方。
而“乐子”的范围也十分广泛,从人类最基础的生理需求(约|炮),再到高层次的精神需求(赌|博),乃至极端情绪发泄的出口(毒|品),以及生死存亡之间的刺激(竞技)……只有人想不到,没有夜店做不到。
所谓的和平世界在白天能有多么光鲜亮丽,在夜晚就能有多么肮脏腐败。许多人在青天白日披上人皮,在大半夜就成了丧心病狂的衣冠禽兽。
可以说,无论时光流逝多少年,无论文明程度隔着多少个世纪,人类内心中的黑暗和欲望终是一成不变。
平安京时期尚且有歌舞伎町,更何况如今各方面都领先于平安京的异世。即使在两天内见识到的异世穿着多么安分和谐的外衣,也架不住大妖怪在世间沉浮中历练出的火眼金睛。
见怪不怪地扫过众生沉沦的淫靡之相,茨木的气势缓缓下放,骇住了一批又一批想要往他身上攀附的男男女女。板着脸穿过幽暗的回廊,他嗅着新鲜的血味寻找过去,不多时便看到了两个人高马大的保男子守着的门扉。
许是茨木的气势太深,看守者并没有多加阻拦,倒是让大妖怪十分顺利地进入到内部的竞技场。一门之隔,外界风花雪月,内里热血沸腾。
这是一个被建立在地下的面积宽大的竞技场,除却内中被围起来的巨型铁笼子,周遭的空间全被乌压压的人群挤满,摩肩接踵,几乎不留一丝空隙。
他们手中拿着花花绿绿的纸钞,通红着双眼冲着铁笼中两名死斗的男子嘶吼,一时间唾沫与骂声齐飞,鲜血共汗水一色。
“打他!打他下巴!法克!你是傻子吗?”
“狗娘养的东西!感让老子赔钱就做了你!”
“打死他!要见血!拳头那么软是没吃饭吗孬种!”
铁笼中的男子拼尽力气互殴,铁笼外的骂声却一声赛过一声。茨木冷眼看着他们将纸钞送上赌桌,看着笼中在某一个男人倒下后现场爆发的狂潮,欢呼声和嘶吼声交杂在一起,丧病的程度比起妖魔的人肉盛宴都不遑多让。
血肉模糊的失败者被扔出了铁笼,胜利者举起大把的纸钞歇斯底里地呐喊。下一批选手抽取号码牌继续上台,重复着之前的一切,将现场的气氛再度点燃!
血腥而暴力,阴暗而残酷,如妖魔鬼怪,如魑魅魍魉,这就是人类本来的样子,这才是人类该有的样子!
而不是像那个女人一样,过分单纯地活着,连睡觉都没有警惕心……
紧接着,茨木蹙起了眉头,在眼下的环境里还能想起那个愚蠢的女人,他的脑子果然是被汗臭味熏晕了。
憋了两天左右,他一身的精力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只是此地不同平安京,在他巅峰状态下,绝没有人能够挡住他的一拳。
确切的讲,他一个手指都能将这里碾得灰飞烟灭。
为了能让自己打个尽兴,茨木收敛起充盈的妖力,仅留下一个魁梧的人形壳子。他施施然跟着队伍抽取了一块牌子,瞅着上头新学的阿拉伯数字,生涩地念道:“22……”
恍惚间记起不久前,那个女人拿着纸笔写下数字后的碎碎念:“我给你讲,‘2’这个数字你别乱用,尤其别对陌生人乱说,因为它除了是个数字之外,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傻’!”
而现在,22……仿佛是在嘲笑他==
没有流露多余的表情,茨木随大流将号码牌拍在了赌桌上。仪器记录着他的外貌和形体,当照片呈现的形象与数字相对,茨木看着每张桌子前厚厚的纸币,秒懂了里头不曾言说的规则。
“大胃王”比赛赢取的纸钞还没被捂热,就被茨木童子毫不犹豫地砸上了自己的号码牌。只是他这张面孔太过眼生又太过俊美,让不少偷偷打量他的人充满了怀疑。
“这个人你之前见过吗?”
“没有。”
“他买了自己的牌子,咱们要跟吗?”
“不跟,你看他接下来的对手,是‘阿绅’,上周的第一,身高足有两米,吨位两百,一身腱子肉……”
“成,听你的,不跟!”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茨木的牌号上依然只有一叠子单薄的现金,而他的对手桌上,堆满了一沓沓成山的纸币。
当胜败一轮轮地交替,终于轮到茨木迈入这个洗不掉血味的牢笼。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瞧见笼子里早早站着的对手,黑色的眸子泛出兽性的凶芒。
“哦!看!拳王阿绅的对手,哈哈哈!看上去没有两米,这是上来挨打的吗?”
“阿绅!揍他脸!一个男人长成那样,给我狠狠地打!打残了我给你加钱!”
“猜猜那小白脸几拳倒下,我觉得扛不过一拳。”
“一拳?阿绅一个手指都能把他崩了哈哈哈!”
人类的风凉话茨木可听不懂,他只觉得妖血在体内沸腾,杀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