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都多亏了阮二小姐,我们都曾去过水月庵,和死去的白夫人有同样的遭遇。”
话落妇人就一个接一个地补充,“我是在水月庵流产了,伤了身子,只是月份没能那么大,便没有起疑心。”
“民妇则是在水月庵丢了刚出生的女儿,说是被香客抱走了,民妇四处奔波,就为寻女。”
“我也是这般,我的孩子是被人调换了,我记得生下的孩子分明四肢健全,可水月庵的尼姑硬说那畸形的是我的孩子,我不信自己记错了,却又无可奈何,若非阮二小姐找到我,我到现在还被家人责备。”
“大水月庵定有古怪,还求大人彻查啊!”
听到这番话,在场的百姓都惊了,这哪是尼姑庵啊,是魔窟还差不多!
瞧瞧这阮家,一个劲儿想要遮掩此事,偏偏这阮二小姐要把天都给捅破了,谁能想到这事还能扯出那么些事情来!
“听说,这水月庵是来头可不小背后有贵人……”
讨论的功夫,一行人已经浩浩荡荡地前往水月庵。
大理寺卿神情严肃,之前劫狱的杀手就是在水月庵后山落脚的,那时他便觉得不是巧合。
刚到水月庵,如心法师听到风声,就前来迎接,面色坦然看不出有什么端倪,但得知是来搜查的,
那如心法师和身旁的尼姑,都隐隐露出被冒犯的不悦,“佛门净地,就大人若想查什么就查吧,只不过人太多,怕是菩萨会怪罪。”
这话吓唬住了不少百姓,但他们还是选择了八卦,这是不是正经尼姑庵还说不准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那水月庵还是被众人闯了进去。
尼姑们这下慌了,但都被衙差们迅速控制住,每间禅房都有人守着,有尼姑正鬼鬼祟祟往火盆里丢什么,也被当场截获。
那如心法师再无之前的淡然,她猛地看向阮清姝,
这一切都是这个娇滴滴的女子引起的!早知道,就该再加派人手除掉这祸患!不过终究是螳臂当车罢了,这水月庵背后可是有主的!
想是这么想,可看见衙役们扛着铁锹上了后山,不知道要挖什么的时候。
水月庵的尼姑开始不安挣扎了,“你们要做什么,这水月庵可是受神佛保佑的!”
衙役们并不理睬,
指着一个小小的无字墓碑道:“大人,这无字坟很古怪,挖不挖?”
大理寺卿转而看向阮清姝,“阮氏女你方才说,这里兴许埋的是死胎?”
“是,很有可能是家弟”
阮清姝捏紧袖口,“若真是他,我想让弟弟和母亲葬在一起”
这话算是允许挖坟了,大理寺卿颔首一声令下,那些衙役一回生二回熟挖了起来,
这次阮老夫人,和阮父都没阻止,反倒紧张不安地靠近了去看。
那是一方小小的棺材,看着平平无奇,打开来看,
里面竟有一个金棺材嵌着宝石,见状百姓们惊呼,水月庵的尼姑们则懊恼,她们怎么没发现!
而随着棺材盖打开,那里面是一具小小的骷髅,胸前还有一块写了字的布
江寺正拿起来看,片刻后叹息,“这的确是白夫人那在胎死腹中的男婴,白夫人不忍着孩子无名无姓,故而放入这方布证明这孩子的身份,免得做了孤魂野鬼。”
“真的是…”
阮老夫人险些昏厥过去,她捶胸顿足,“我的乖孙啊,乖孙啊!”
阮父身形一晃,也不是滋味。
可阮清姝杀人诛心,“若是弟弟还在,现在应该十六岁成人了吧”
“是,是为父对不起你母亲,可你母亲当时瞒着我,我也…”
“母亲为何要瞒,是因为害怕”
阮清姝紧盯着,那如心法师,“是你对我母亲说了什么吧?”
“施主,还请你不要血口喷人!”
“让我猜猜,可能是说,什么这是不祥之兆,若让家人知晓,定会家宅不宁之类的吧”
说完阮清姝就看向人群中的一位夫人,
“李夫人,是这样的吧?”
“是,当初我也是在水月庵流产,那如心法师就是这样的说辞,让我瞒着,可谁知还是被丈夫知晓和婆婆知晓,他们便借此为由,休弃了我,还吞了我的嫁妆,可刚休了我一个月,就另娶,我托人打听,那女子早有身孕,定是早就勾搭上的。”
那李夫人说着,围观的不少百姓跟着扼腕,
“太毒了!”“这恐怕就是串通好的!”
那如心法师百口莫辩,还被人丢石头,直到一声惊呼炸开,
“天哪…天!”
只见一衙役,不知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场景,瘫坐在地,其余衙役拿着铁锹,也一脸的惊恐。
“这!这怎么那么多尸体?”
还都是孩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