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抄了《观音经》、《妙法莲华经》、《华严经》、《金刚经》、《药师经》各一部晋献给额娘,愿额娘日月昌明,后福无疆。”
“好,都好。”德妃望着佛经上一个个工整娟秀的字体连连点头,“像你这般年纪能静下心来逐字逐句将这本部佛经抄完也不是一件易事,这份寿礼本宫同样喜欢得很。”她抬头笑一笑道:“如何,身子可有起色?”
那拉氏忙回话道:“多谢额娘关心,已经好多了,除了偶尔会咳几声以外没什么大碍,只是这病根怕是除不掉了。”
“唉,难为你了。”当中的来龙去脉德妃是知道的,当年生弘晖时就落了病根,如今弘晖又死,对她打击不可谓不大,今日还能站在这里实属不易,如今这病根有一半是心病,除非弘晖复生,否则是无论如何也好不了了。
博山炉中焚着百合香,飘渺的轻烟带出阵阵幽香,飘散在正殿中,香气含蓄而不张扬,一如德妃其人。
玳瑁嵌珠宝花蝶护甲轻轻敲在青瓷缠枝瓷盏上,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德妃抬眼柔声道:“外面的大夫不一定好,还是让太医给你看看吧。最近宫里来了一位新太医,虽年纪不大医术倒是极好,本宫头痛的毛病,经他针灸之后好了不少;改明儿本宫回了皇上让他去你府里给你瞧瞧。”
“多谢额娘。”那拉氏谢过恩后扶了椅子坐下,站了这么久她气息微微有些喘,翡翠在一旁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顺气。
德妃看在眼里惜在心里,无声地叹一叹气将目光转向娇俏明艳的年氏,对这位胤禛新娶没多久的侧福晋并不陌生,当下微微一笑道:“素言,那你呢,又有什么好东西要送给本宫?”
年氏嫣然一笑,娇声道:“贝勒爷他们送的礼个个都别出心裁,与他们相比儿臣的这份礼就俗了许多,额娘见了肯定要说儿臣是个俗人,儿臣都不敢拿出来了。”
德妃被她说的一笑,指着年氏对胤禛等人道:“瞧瞧那张猴嘴,本宫还一句话没说呢,她就先来这么一大堆话,这是逼着本宫不能嫌她的礼俗啊。得了得了,你送什么本宫都喜欢,这总行了吧。”
“好了,素言,别卖关子了,你的寿礼可是整整装了两辆马车,连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快些拿出来吧。”胤禛难得的心情好。
“妾身遵命。”年氏笑吟吟地屈一屈膝命人抬上寿礼,只见两个太监抬着一架红木屏风进到殿中,正当德妃以为这就是年氏所送寿礼想要说话时,又有两个太监抬了与之相似的屏风来,如此周而复始,整整抬了六架后方才停下。
待太监将屏风按序放好退下后,年氏方笑吟吟行了万福礼道:“额娘大寿,儿臣没什么好东西,唯有这一套红木雕花镶缂丝绢绘屏风勉强能拿得出手,望额娘不要嫌弃。”
这些个屏风每一个高近一丈,宽四尺有余,以红木雕就,四周大量镶嵌湘妃竹、酸枝檀木等珍贵材料;且每一个屏风正中镶缂丝花卉两幅,共计十二幅,每一幅缂丝四周都绣着连绵不断的寿字。所谓一寸缂丝一寸金,只这十二幅缂丝花卉就不下万金之数,再加上珍贵的湘妃竹、酸枝檀木、红木等,价值无可估量。亏
得长春宫正殿够大,否则还真不见得能放下这些个屏风。
长春宫也有许多屏风,正殿的窗案上就放了一件不及一尺高的紫檀刻螭龙插屏,但没一件能如眼前这套一般令人惊叹,不止是材料的珍贵,更因雕工的细腻;纵是有能工巧匠也需要很长时间方能完工。
德妃掩下心中惊叹对年氏道:“你有这份心本宫就很高兴了,至于这礼,太过贵重了,你还是拿回去吧。”
年氏故作难过地对胤禛道:“贝勒爷您瞧,额娘果然嫌弃妾身送的礼太俗了,不像您和十三爷还有姐姐那般有诚心有孝心。”
胤禛噙了一缕微笑在唇边,淡淡道:“你明知额娘不是这个意思。”目光扫过那套红木雕花镶缂丝绢绘屏风对德妃道:“额娘,既然素言有这个孝心你就收下吧,无所谓贵重与否,何况额娘乃四妃之一,当得起这份寿礼。”
见胤禛也这样说了,德妃只得点头道:“那好吧,本宫收下了,只是往后可不许再送这样贵重的礼,万岁爷多次说过要戒骄戒奢,不可贪图享受。”
“儿臣知道了。”年氏软绵绵地答应了一声重新坐下,眸光掠过静默的那拉氏时有无言的得意。
之后李氏也呈上了自己的贺礼,是一件翡翠松鹤延年山子,山子两面皆雕有纹饰,一面为山间野趣,有松、石鹤、鹿等,寓意“松鹤延年”、“鹤鹿同春”;另一面凸雕两个寿星、采药童子,背景是楼台殿宇,山顶有从另一面蔓延过来的红褐色翠皮,营造了一副旭日东升、霞光流彩的景象,极是别致有趣。
德妃欣然收下之余又问了她几句关于腹中胎儿之事,待她回答一切尚好之后,叮嘱她好生休养,切误动了胎气。
虽然叶氏也有了孩子,且比李氏还大几个月,但德妃无疑更看重李氏这一胎,母凭子贵,同样子也凭母贵,以出身而论,若同为男孩,必是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