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是不知道额娘遇到了演艺生涯的瓶颈,此时她只觉得装睡不让眼皮乱动真的好难!
“公主?”
兰太医也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形下再见到荣昌公主。
公主身子康健一年到头也不怎么宣太医,他倒是有不少次去昭阳宫请平安脉,也不知为何,每次公主都不在。
再相见,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的公主已经是个少女模样。
兰太医以为自己已经死掉的心瞬间如久旱逢甘霖,寒冬再逢春。
帐篷里原本守着的几个人早就被小桂子带了出去守在外面。
已经把过脉的兰太医有些疑惑,不是说公主醉了酒?
也不知道公主小小年纪被谁灌的,酒大伤身,何人如此不知疼惜公主的身子?
还在自饮自酌的太皇太后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将刚絮叨了快半个时辰刚刚停下的苏麻喇姑再次唤醒。
“格咯~您怎么这么淘气,把公主灌晕了您还喝,又打了个喷嚏。莫不是着了凉,您就不听奴婢的,不加衣裳。”
……
安安已经被灼热的眼光刺得躺不下去了,她看的小说里美丽的公主醒来不都是“嘤咛”一声。
六边形美少女战士安安傻了,“嘤咛”到底应该怎么发?
这两个字是正常人会发出的声音么?
为什么几乎每一本小说都用这个词。
她二百来岁了啊,实在是发不出这么羞耻的词。
“公主?您是不是醒了?”
兰太医温柔的声音轻轻的,生怕惊到刚刚“酒醒”的睡公主。
“哎呦,我的头疼……”
还是哎呦吧,嘤不出来。
安安扶着脑袋,慢慢撑起上身,兰太医想伸手扶,却又生生将手收回,垂在腿边。
“微臣已经让人去熬醒酒汤,公主要不要喝水?”
安安点点头,听到脚步声向摆着茶壶的桌子方向走去。
偷偷从指缝里看了一眼,安安只看到兰太医的背影。
好久不见,倒像是瘦了?
兰太医端着一杯温水转过身,正看到已经坐起来的公主正歪着头看着他。
一时无措,愣在原地。
两个人就这么相视无言。
还是兰太医先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赶紧将头低下去。
“微臣僭越了。”
“你瘦了。”
平平淡淡的语气,只是三个字就让兰太医内心翻涌。
一点点重新抬起的眼帘看着近在咫尺的公主,兰太医艰难的缓了缓有些发紧的喉头,“多谢公主关怀,微臣还好。”
安安也感觉气氛有些压抑,指了指一边的椅子。
“坐吧,太高了,本宫脖子痛。”
小小的少女,偏偏自称本宫,兰太医轻轻勾了勾嘴角。
揉了揉太阳穴,安安实在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很好看的男人。
“你没成亲对吧?”
“是,没有。”
“为什么不成亲,你年纪也不小了?”
兰太医低垂的眼睫毛微微颤了一颤,“醉心医术,无心婚配。”
安安抠了抠下巴,还是决定开门见山。
“以后你愿意跟着我么?”
兰太医清瘦的身子僵了一下,背后的肩胛骨都透过官服能够隐隐看出形状。
“公主,此言何意?”
“就是表面意思,可能不能再在太医院任职,也许要颠沛流离背井离乡。”
安安皱起眉头,太瘦了,俄罗斯那边那么冷,这兰太医瘦成这样不抗冷啊。
兰太医双眼瞬间迸发出的不敢置信与惊喜亮的比一边默默燃烧的烛火都灿烂。
但仅仅跳跃了几下就熄灭。
兰太医的声音淡的像缕青烟,
“公主,微臣不能陷公主于不忠不孝,虽然,微臣,梦里也出现过那样的情景。”
“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安安又往前探了探身子,哎,瘦的说话都没力气。
“微臣已经决定一生不娶,还望公主珍重自身,莫要让皇上娘娘伤怀。”兰太医贪恋的望着公主,笑的苦涩又无奈。
她是最最尊贵的公主,而自己确是一名小小的太医。
而这场相遇,从头至尾不过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安安”二字是他连梦里都不敢叫出的名字。
安安却有些听不懂兰太医的话,他娶不娶和汗阿玛额娘伤不伤心有什么关系?
“是本宫没有说清,到木兰以后我会继续往北走,直至与罗刹的交接的东北边境。
目前这个事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本宫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也许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