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早就没有眼泪了。
哭有什么用,哭能让郭鸾感同身受?
果然就像凤凰儿给他念过得话本子里写的那样。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妻主靠不住,康熙就只得转换了思想。
就当这是一场试炼,毕竟他为人夫君的那些年和现在的郭鸾也没什么差别……
总认为男人主外,在外奔波做大事。
女子不过在家里生儿育女操持下家事,风吹不到雨淋不到,还身在福中不知福,整日抱怨辛苦,埋怨夫君不体贴。
康熙也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这一回,他也是世间亿万自以为是的男人中的一个。
原来,女子也实属不易。
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康熙不断向身边上了年纪的老嬷嬷们取经,再加上他的智慧理解,也渐渐稳定住局面。
然而孕中极忌讳多思多虑。
康熙怀像本就不好,日夜忧心和那些嫉妒他的小贱人斗智斗勇。
尽管他已经尽全力保胎,还是在艰难的将孩子保到八个月时就出现了早产的征兆。
即便孩子并未足月个子不大,还是让康熙体会到了他两辈子都无法想象的痛苦。
第一次是在他人事不省时不知不觉的小产,虽然也是很痛,可比起这次生产的疼痛根本不值一提。
作为几十个孩子的阿玛,康熙也没少在产房外面等待。
每次听到怀着他血脉的女人凄厉的叫声,他是心疼,可听得多了也会让他心生烦躁。
终于,这回他自己生产教会了他做人。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疼。
就像整个人从里到外被一把钝斧一下下劈开。
第一斧就已经让人痛不欲生,偏偏不给个痛快,一斧比一斧更痛。
千刀万剐也不过如此了吧,凌迟之痛也好歹有个盼头。
“三夫郎,您现在不能这么叫啊,这才刚开始,您要攒着力气,不然一会子脱了力可如何是好。”
康熙但凡手里有把刀就想一刀劈了这老虔公(婆)。
生孩子的不是他,疼都要疼死了还管他不让叫?
阵痛越来越强烈,康熙疼的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就听见产房外面妻主的声音。
“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孩子还好吗?”
声音都急的哑了,却还是只问了孩子。
康熙开始还因为郭鸾陪产有些感动,此时就知道又是自己多情了。
就听接生公回,
“三夫郎身子弱,又是八月这危险的时候,可这宫口就是迟迟不开啊。”
没有再听到外面的回复。
过了一会儿康熙就被灌下了一大碗死苦的药。
“这是参汤,是女君专门着人给您炖的,您缓缓劲,马上就要出来了!”
康熙已经没有力气辩驳,多好的参他没有用过,这汤里要有一根参须他就不姓爱新觉罗!
难不成这是有人凑着他生产,要置他们父女于死地?
是谁走漏了他这胎是个女孩的消息?
康熙忽然就想起东珠生产之时的各种布置。
亏他那时候还认为是皇后风声鹤唳小题大做,真轮不到他身上,他永远不知道产房的安全才是性命攸关的头等大事。
还好是他想多了,不过是一碗催产药。
只不过,一切目的就是为了诞下孩子,至于父体如何,那没在大夫的考虑范围内。
当然,也是由他的妻主默认的。
药力极猛,没多久宫suo的更加强烈
康熙痛的快要将他口中的软木咬碎。
忽然康熙感到一股热流从身体内涌出,接着就听到接生公一声惊呼,
“出来了!是位小小姐!”
已经脱力到极致的康熙在昏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
“不好了,三夫郎这是血崩!”
这回终于可以解脱了吧。
可那个女婴,他还没来的及看一眼,就让他看一眼,一眼就够了!
那是ta千辛万苦怀胎诞下的女儿……
在不知道多久以后,康熙睁开眼,第一次因为还在这个世界而欢喜。
产房已经被收拾干净,虽然还遗留着一点淡淡的血腥味。
康熙顾不上自己肉体的疼痛,也没心思关心到底是怎么捡回的一条命。
他忽然意识到,他的房间有些太过安静。
“九儿!”
康熙艰难的撑着身子趴在传遍,竭尽全力的够着身子向门外呼喊。
“噔噔噔噔”
是九儿的声音,许是他抱着孩子去清洗了?
真是个粗心的丫头,抱着小小姐怎么还能这么跑,康熙却无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