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知道(1 / 2)

梁公公嫌弃的用两只手指头捻着头罩,这是出了多少汗。

再看看乌雅那张被汗水打湿的小脸,黏黏腻腻的头发贴在脸上。

嗯!又邋遢又不清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果然康熙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嘴里还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也已经陪着落网的小老鼠这么久了,康熙不想再浪费时间了,直接从临窗大炕上的小桌上抓起一大把密信,跳下炕就要往外走。

“万岁爷!奴婢所说句句是真!奴婢为您生了四阿哥六阿哥和十四阿哥啊!”乌雅看康熙不耐烦急急脱口。

康熙本离她距离还挺远,听到这句立刻转了向一脚蹬在她的心口,”四阿哥也是你的臭嘴配提的!梁九功掌她的嘴!“

梁公公故意恶心乌雅,呸呸两口唾沫吐在手心,抡圆了就是十来个大巴掌。

解气!

四阿哥玉雪可爱哪是她这种心思歹毒的贱妇生的出来!

“万岁爷,奴婢所言句句是真啊,绝不敢欺瞒啊。”乌雅被劈头盖脸十几个巴掌打得牙都松了,两颊高高鼓起,原本还算得上是清丽,现在不过是张秀气些的猪头。

康熙手里握着一大把密信弯下腰,竟又笑的春风和煦,“啧啧啧,好端端的一张脸,梁公公也忒不知道怜香惜玉了。那你好好跟朕说,好不好,要做乖孩子呀!”

康熙右手握住乌雅尖细的下巴,并没有因手指上汗渍血迹的滑腻触感而不悦,带着扳指的拇指狠狠擦过乌雅带着血迹的嘴角。

梁九功狗腿的递上雪白的帕子,康熙仔仔细细擦过右手上的每一寸肌肤,垂着的眼睛被浓密的睫毛盖着看不清神色,

“那你说说,朕的后继之君又是谁?”

包括梁九功在内的屋里仅存的几个暗卫瞬间趴伏在地,恨不得此时都没长耳朵没带眼睛,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妄悖之言!

乌雅被康熙那瞬间的温柔触碰之下连哭泣都忘了,呆呆望着夕阳余晖勾勒出皇上挺拔的金色剪影,一时间忘了回话。

康熙终于将右手擦到满意,竟然还没等来想要的答复,蹙起眉头一抬眼就看到乌雅那张又脏又臃肿青紫脸庞。眼睛里的迷恋倒是真的,只是迷恋的表层之下又有着太多的算计,阴谋乃至人命。

一张沾着零星血痕的白色丝帕飘飘扬扬从空中落下,正盖在乌雅脸上,也挡住了让康熙本能感觉很不适的目光。

“唔……”乌雅终于被丝帕拉回了神,咬了咬嘴唇,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句笃定的向康熙答道,“是十四!是十四阿哥!”

“噗嗤!”康熙笑了,“倒是个聪明的!知道不提现有的几位阿哥!好了,你给了朕那么一厚沓子信,礼尚往来,这些是朕给你的~好好看,朕真是花了不少心血呢。梁九功,给你们乌雅姑娘换个安静的屋子好好看,谁都不要打扰他!”

梁九功立刻表示明白。

康熙最后轻笑了一声,那声音浅浅的淡淡的,待到乌雅转过头还哪有那个身影?

“乌雅姑娘,请吧,您看杂家给您挑的地方您肯满意,绝对没人打扰!嘿嘿嘿。”

梁九功笑眯眯的看着被狠狠推进地下密室监牢中的乌雅,跳动的火把映在他的脸上,平常亲切友善的梁公公竟然有一丝阴森。

火把能照亮的区域很有限,乌雅只看到角落里的潮湿肮脏的稻草堆,下面还有什么东西在动。

“你个狗奴才敢欺瞒皇上,皇上从没有让你把我关在这种地方!我要见皇上!要让皇上砍了你的狗头!”

乌雅在没有康熙在的地方完全是另一种样子。在她的看来,她在这个世界才一年,而上辈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才是侵入她骨髓的傲慢与尊贵。

别说小小的梁九功,就是皇后来了她都不看在眼里!

梁九功没搭理她,后面跟着的太监可是逮着向梁爷爷表忠心献殷勤的机会了。

“梁爷爷,可别脏了您的新履,您看小子的,不好好教教这小娘皮规矩,真是发病发到园子里,宫里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宽仁了些,让这些小子小丫头从开始规矩就学的偏了。”

梁九功看着明显比他还年长几岁的的低级太监,他们圈子里不看年龄,就看谁有本事,他应这声爷爷还是给这中年太监面子了。

“哎,无妨,谁让老梁我脾气好,心软呢,宫里今年好几个小主子在园子里,就是顾忌小主子,杂家也不愿意弄得血里哗啦的,埋汰不是!就让她自己享受吧,您怎么称呼?走,也到了晚膳点,一起喝两盅啊!”

中年太监没想到就动动嘴皮子,就能让梁大总管赏脸一起喝酒,立刻点头哈腰,哪还记得什么小宫女,高高举着火把在前面引路。

跟着梁九功的小内侍从胳膊上挎着的食盒里掏出一个油灯,又从食盒底层掏出一个油袋,背着乌雅深呼吸一口,才一把拽开油袋,在油灯里面装满后,毫不迟疑的退出监牢,重重关上大门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