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差不多也猜到了,今个韩霖入避暑山庄时,她去给父亲请安,听到他同韩邰安提了一嘴关于李家暗中联系其他几大门阀世家的事。
再结合坊间传言的那些妙趣生花的故事,加上方才二人那副模样,李香菱今个要拿下太子怕是势在必得了。
可那又怎样呢,就算是她真的和太子把这件事情定下来了,太子对于她的态度也不会变得更好。
太子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被李香菱联合那么多人当众逼婚,心里面又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只怕今日过后,李香菱的日子不会太好过了。
蘅芷低头会心一笑,爱谁谁,反正这些事也跟自己无关,就算他们几个再怎么闹,对于太子的婚事,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介看官而已。
“太子妃的宝座曾经是属于你的,可现在却属于我,你不要嫉恨我。”
“……”
蘅芷看她又开始演了起来,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绕过她走了,走的时候,还伸出了手,把李香菱的簪子给插好,叹了口气,如姨母般的笑着,“孩子啊,要做太子妃了,你可得注意形象啊!”
这句话在李香菱听来就像是嘲笑,可是她却不想再去争辩了,她受过所有的窝囊气今个晚上都能一一要回来了,还差这一时不成。
蘅芷终于摆脱了李香菱,刚刚绕过了转角,却又看到了另外一个人朝自己走过来。
“王爷。”蘅芷淡淡的行了个礼,然后便站在那里没有走。
她知道宋君戍一定有话和她说,果不其然,宋君戍也在她的面前站住。
“嬅小姐,这两日还好?听说你一早就在这里住下了,是因为觉得天气太炎热了?还是图热闹?”
“劳王爷挂念,避暑山庄的景色怡人,早些来又能避暑还能赏玩,一举两得,倒是王爷您,怎么还不回
您的小木屋啊!。”
“……”
蘅芷故意说得像是在嫌弃宋君戍碍眼,有点想赶他走的意思,口是心非,成日里变着花样玩,不是没事撩撩宋君戍,便是敬而远牵着宋君戍的鼻子走。
反正就是不能消停了。
随后,蘅芷没有再说话,宋君戍也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的面前,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
过了很久之后,宋君戍突然别开了眼神,看着雨滴肆意的穿过了常青树,透过了枝桠,在地上形成了一个个的小水圈。
雨的喧嚣声之中,像是传来了他的轻笑声,随后便传来了一句轻如飘渺的声音。
“说实话,我想你。”这句话,本不应该出现在他的嘴里。
宋君戍何尝不知道这句话不应该由他说出口,而是由他的侄儿说出口。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一想起这件事情,一种名叫嫉妒的情绪便会侵蚀着自己的心,将自己整日闹得不安宁。
他不应该是这样的,眼前的女子是韩邰嬅,不是他的蘅芷。
蘅芷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眸,心中暗暗窃喜,可面上却毫无表情。
“这话,怕是不合适吧!”
“我何尝不知道这句话从我口中说出来不合适?”
“那为何王爷还要说。”蘅芷现在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随后抬头,露出了一个娇俏可人的微笑。
宋君戍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眉,低眸轻叹了一声,随后转身便走了。
蘅芷见他走了,反倒有些懵了,这宋君戍是害羞了不成?怎么说了一半人就走了呢!
邰菀菀此时已经在房中等着蘅芷了,本来今个早早的就能同韩霖一道而来,可是府里出了点事,这才将将入了避暑山庄。
本以为来到了这里,能立刻见到女儿,可是却从儿子的口中得知,女儿不知道去了哪里,这才耐
着性子在她的房间之中等候。
看到蘅芷出现在房门口的那一刻,她悬挂在嗓子口的那块石头,才终于是落了下去。
“母亲?”
“你可算是回来了,去哪里玩啦?”邰菀菀起身拉过了韩邰嬅,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看着女儿好好的在自己的眼前,她也算能放心了,毕竟数日不见,这避暑山庄现下又住着不少与韩家对立的世族千金、公子,总是要担心,怕这丫头惹什么祸事。
蘅芷想起了自己刚刚遇到的那些人听到的那些话,只是摇了摇头。
“天气也闷热了好多天了,今个终于是下了雨,外面起了风,我便找了个地方看看雨,吹吹风凉爽一下。”
邰菀菀微微点了点头,冲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从手中的锦盒中拿出一个镯子递上前。
“这个镯子是给你的。”
“这个镯子是……”蘅芷接过了那个镯子,像是玉,又像是玛瑙,因为它是红色和黑色相互掺杂的。
镯子触手生温,手感温润,戴在手上衬托的手很白,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