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点点头，目光转向一身狼藉的女人，却发现她瘦了一圈。

“没给她饭吃？”蘅芷皱眉问道。

“陛下好吃好喝的供着呢，但她……”听雨顿了顿，“陛下忘记了那日自己将她下巴卸了。”

“为何？”

“她想要咬舌自尽。”

蘅芷点点头，有些苦笑不得。

“蘅芷，你不得好死！”女人狠狠地啐了一口，“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蘅芷往后退了一步，已经懒得与她争辩，

“你打算就这样死了？”

女人没说话，不明白蘅芷是什么意思：“不然你会饶我一命？”

蘅芷轻轻笑了起来，“你仔细想想，可是我不绕你？”

“我只想知道太子的下落。太子一事，你身后必定有人指使，我不怨你。对你施刑，只是想要听到我想要的信息，并没想让你死。”

蘅芷揉揉眉心，“你怎么想不明白？”

女人一怔，接着说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你不是说我的性命还与你连在一起？你当然得活着了。”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我现在能活着，不过是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一旦你的毒解了，你会放了我？”女人冷笑一声。

脚步声响起，蘅芷回过头去，就看见如烟急匆匆地赶下来。

“娘娘，穆华楠来了。”

“快请他下来。”

不一会儿，如烟就将穆华楠带了下来。

“师兄。”

看到假皇后的惨状，穆华楠皱了皱眉。

一想到这人与太子之事有关，他心里对蘅芷的做法表示理解。

对上穆华楠的目光，假皇后怔住。

男人一袭白衣，不染纤尘，看着她的目光也是毫无情感。这样的男人，误入凡尘般，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走来。

“你是谁？”

穆华楠没应声，掏出昨日带走的瓷瓶，开门见山道：“这是什么药？”

“我说了是我恢复容貌的药。”女人又一声冷笑，“你们拿了也没用的，能恢复我的，却不能恢复她的。”

穆华楠不动声色的将药收起，转身走到蘅芷跟前：“与我查到的没差别，的确不能恢复你的容貌，但与你的解药成分应该相差无几。”

蘅芷抿唇

，眼底划过一抹失落。

带着别人的脸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我帮你审吧，应该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那多谢师兄了。”

蘅芷虽疑心，还是应了下来，带着听雨如烟默默退了下去。

地宫中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无言，气氛安静得诡异。

看着面前自信的男人，假皇后明显有丝慌乱，“你想干什么？”

穆华楠没说话，上前几步来到她面前，在女人惊恐的注视下，也不嫌她脏，直接伸手将她下颚接了回去。

“啊————”女人惨叫一声。

“你的命掌控在自己手里。”穆华楠淡淡开口：“皇后既然说了不会让你死，便不会食言。”

还停留在钻心的痛中，女人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防备。

见她没有咬舌自尽的意思，穆华楠上下打量起她。

“你干什么？”

“你告诉我能让蘅芷恢复容貌的方子，我便把你的药还你，如何？”

女人沉默，半晌嗤笑一声：“我能不能活下来还是个问题，现在要那张脸有什么用？”

穆华楠笑着摇头。

女人都是爱美的，何况先前假皇后那模样，分明就是爱打扮自己的。而刚才，她也犹豫了。

不再与她周旋，穆华楠又走近了些，漆黑的眸对上她的。

女人一怔。穆华楠生的好看，如此近的距离，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四目相对，她下意识地想要避开，可他眼里好像有深深的漩涡，卷着她往里掉。

见女人目光逐渐变得空洞，穆华楠往后移了移，问道，“你可知道太子的下落？”

“太子……”对面的女人喃喃开口，眼神空洞没有聚焦，“太子在姜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