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传国玉玺!”嬴景初道:“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个目的而已!”
黎芊荀又问:“那你说,聂辰这么千方百计的,想要得到传国玉玺,他到底是要将其献给燕皇呢,还是要将其献给楚皇呢?”
嬴景初蹙眉:“或者你就没有想过,他更想自己留着呢?”
黎芊荀双眸亮了亮,“还真没有想过,他敢吗?”
“他有什么不敢?”
“楚昭衡知道,他有这份他自己都驾驭不住的野心吗?”李前询问。
嬴景初无谓地摊了摊手,“兴许,楚昭衡看中的就是他的这份什么都敢做的野心呢?”
“楚昭衡以为自己是黄雀?”
“只能说他太天真了,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只难缠的螳螂罢了!”嬴景初道,见天色不早,顺手拉了黎芊荀,拥了拥她单薄的身子,道:“我们回去睡吧!”
即便是根本睡不着,但黎芊荀还是应道:“好!”
秦宫里,田太后的情况迟迟不好,多少御医看了,多少汤水喂下去了,都不见有什么起色。
秦帝来了两次,却不过是在外站了站,没有进得内殿去。
甚至连云姑都不曾见。
田太后半夜醒来,云姑正守在
她的床边,田太后撑着眼,喃喃道:“她来找我了,她来找我了!”
“谁?”云姑问道。
田太后不答,只道:“她说她恨我,她恨我……云姑,她竟然说她死了也恨我……”
云姑叹息一声,田贵妃的死,对太后娘娘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太后娘娘做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保住田贵妃娘娘的性命,不至于让她日后死无全尸……
可她到底还是死了,死状竟还是那样的可怕!
田太后醒来念了这几句便又沉沉昏睡了过去,到第二日,竟连汤水都喂不下去了。
云姑啜泣着,终于按捺不住去见秦帝,她虽然不知道秦帝为何会对田太后避而不见,可到底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后娘娘到最后,竟连自己儿子的面都见不着。
“陛下,云嬷嬷在外求见!”孙公公小心上前询问道:“皇上可要见吗?”
秦帝沉吟了半晌:“让她进来吧!”
“是!”
云姑挺着腰板进了勤政殿,她跟了太后娘娘那么多年,原本秦帝对她的敬畏之情,丝毫不亚于对田太后,秦帝始终记得自己昔年为质时,他们三人是如何的相依为命……
可如今,不知怎么的,云姑
觉得,秦帝连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奴婢拜见皇上”
云姑在离秦帝最远的距离,深深伏地跪拜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起吧!”秦帝抬手,低头继续翻阅奏章,丝毫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皇上,您当真不去看看太后娘娘吗?她老人家,已经……连汤药都喂不进去了!”云姑直言道。
秦帝依旧低头,可脸上的表情早已僵硬。
“皇上,您到底怎么了?您从前不是这样的!”
从前……
从前他那样信任自己的母后,以至于自己深爱的人枉死这么多年,他都一无所知,以至于让自己的儿子背负那样深重的煎熬,他却浑然不觉……
从前,从前的从前,被这岁月消磨得还剩下什么呢?
秦帝微微抬头,却不曾同云姑多言什么,只道:“朕已经派了最好的御医到宜宁宫伺候!”
“皇上!”云姑有些恼,“最好的御医,哪比得上陛下的陪伴?”
座上的秦帝怔了怔,“那朕让太子去宜宁宫侍疾!”
秦帝的这话说得意味深长,云姑旋即便明白了过来,田太后不喜看到嬴景初,可秦帝却偏偏要让嬴景初去宜宁宫,这不是摆明了
要给田太后不痛快,或许,他并非有心为难田太后,他只是心里存着那丝压抑,气不过而已!
“皇上……您……何必如此决绝?”云姑问道?
秦帝猛地一拳砸在了桌案上,惊得云姑再不敢抬头,秦帝怒斥道:“你无事不在宜宁宫伺候母后,却要跑到朕这里来嚼舌,朕不治你的罪也便罢了,可你莫要得寸进尺!”
秦都突然的怒火,让云姑不知所措,本想劝言几句,可她心知,这个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秦帝都是听不进去的。
“奴婢……该死!”云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而后退出了勤政殿。
勤政殿里,空留下秦帝一人,秦帝望着这整个空落落的宫殿,昔年,尚还有人从旁作陪,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秦帝不由干呕了几声,许是急血攻心所致,竟叫他呕出了血来,秦帝将那染血的绢帕小心收了起来,似是十分惧怕被人看见,若是被哪个奴才看见了,只怕又是不得安宁了。
自从田贵妃“死”了,赢景瑞下狱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