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染这边,把话扔出去,就不管了。
她知道,陈会师最终肯定会同意的。
建兵将来,可是娶了个领导家的姑娘,从此一步登天的。
她不信这老东西,舍得牺牲建兵的前途。
建兵两口子,前面的很多很多年,都没有回过老家,一次都没有。
不知道是探亲假不好请?还是他媳妇人家,压根不想来这么偏远的地方?
一直到这老东西死了的时候,才回来了一趟,送了个葬。
当时附近的几个村子,流言传的特别凶。
说建兵这娃白生了,白养了,不孝顺,有了媳妇忘了爹娘。
听说,后来,他爹过世后,他隔几年还能回来一趟。
具体原因,不清楚。
反正各种猜测都有。
比较靠谱的一种说法是,建兵当初被选上兵后,这老东西自私,怕儿子一当兵,变出息后,肯定会娶外面的姑娘。
而外面的姑娘,有见识,不好掌控,这老东西怕自己将来拿捏不住儿媳。
怕儿媳妇将来不给他们老两口养老。
于是把建兵锁在屋子里,想让他错过最后的入伍时间。
好像是在谁的帮忙下,翻墙走的。
差点误了建兵终身,建兵心里长刺了,才不愿意回家的。
真假,无人知道。
陈会师在沉默着考虑了好一会儿后,才下定决心道。
“我手里没有那么多钱,我先凑两千块给你,剩下的等过年了,我卖了年猪后给你,成不成?”
“不成的哦?现在是5000的价,等到年底给,那就是另外的价格了。”
“你这不是在为难人嘛!”
“对啊,我就是在难为你啊,你才看出来啊,我本来就不想跟你和解啊。
趁着你儿子,现在爬的还不算高,拉下来,正合适,操作起来相对也容易,不是?
要是再过几年,你儿子爬高了,官升上去了,就不好对付了。”
陈会师一听急了,他心里清楚,人家很有可能在逼他,在诈他,可他偏偏还赌不起。
立马说道,“建国家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你刚刚答应5000块,和解的?”
“我刚刚是答应了,可我答应的前提,是现钱啊,老娘可没耐心等你卖猪凑钱。”
“我用袁大头和小黄鱼来抵,怎么样?”
陈会师实在没辙了,只能放血割肉了。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弄到手的,打算留在手里,将来传给孙子的。
形势不由人,现在只能拿来先救急了。
一想到,他将要失去这些宝贝,心就忍不住地一阵抽疼。
还没给出去呢,他仿佛已经提前感受到了心被揪着搓揉的那种难受劲了。
儿豁,没想到啊,没想到。
这老东西手里,竟然有宝贝呢,看来量不少。
自己好像把钱要少了,误判了,失误了!
看来前几年的传言是真的,说村里好几户人家,在别人家的地里,挖出了不少的袁大头和小黄鱼。
夏染装似不太满意的说道,“可那玩意,我留着也没用啊,还占地方,没钱好使啊。”
“建国家的,不是这么说的。这些东西,留着能传家,说不定将来会变值钱的。”
“你也说了,是将来,还是说不定变值钱。也就是说,它也有可能变的不值钱啊。”
“肯定会涨的,拿小黄鱼来说,前几年才30-40多块钱一克,前几天我进城时还特意问了,现在往进收,是62块钱一克。
将来肯定会继续上涨的。要不是我手里实在拿不出钱,我也不会拿它们出来顶帐。”
夏染仿佛被说服了似的,“那行吧,我就再最后信你一次。”
陈会师爬了起来,拍掉膝盖上的土,“成,那晚上我们拿东西过来。记得别锁外院的门。
不过,你收到东西和钱后,也得给我写份保证书。
证明咱们之间的事情,彻底了结了,不能再旧事重提。
你也不能再以此来敲诈勒索我,或者再去打扰我家建兵,和他的姐姐们。”
“成啊!只要你这边,不背地里下阴手害我,我就不会再旧账重提,以此来影响你家建兵的前途。”
“成!这次我输了,我认。希望咱们都能遵守承诺。”
“我这边没问题,一口唾沫一个钉,绝对遵守。
晚上我顺便叫上桂娘两口子,过来做个见证。
他们两口子,嘴紧,不会出去乱说的。”
“好,那保证书什么时候写,什么时候交换?”
“明天晚上写吧,我明天晚上宴请大家吃过饭后,写吧,见证人,也恰好都在,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