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哭的肝肠寸断的公公婆婆到了。
还有老二家的,听到消息后,也过来帮忙了。
夏染对这老两口的感观很复杂。
说他们坏吧,压根算不上,这两人甚至能说是大大的“老好人”。
可就是这样的“老好人”,前世却成了别人手里,刺向原主的那把尖刀。
捅的又深又狠,关键他们还蠢而不自知。
愣是逼得原主,净身出户,最后带着养女,抱着一只老母鸡,惨淡又无奈的,离开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
当然,这里面也有原主娘家亲妈的手笔。
那老虔婆,也不是个好东西。
前世,600块钱的命价,和6000多斤的麦子,2000多斤的玉米,和其他各种杂粮。
以及原身两口子奋斗了十几年置办的所有家产家当,都最终落到了老三媳妇的手里。
这次老三媳妇若敢伸爪子,自己就直接剁了它。
所以,还得趁此机会补充体力,要打的硬仗多着呢,要应付的人,也多着呢。
等阴阳师从山上下来,天也黑了,不过,好在坟地已经选好了。
最终敲定了公公给自己预留的那块地。
今天晚上就可以安排人去挖坟了,后天清晨下葬。
而老二建民明天晚上前,应该能赶回来,送自己亲哥最后一程。
晚上村里来帮忙的几个婶子们,做了几锅大烩菜,里面放了素丸子,萝卜丝、粉条、肉臊子、包菜。
这在当下来说,这吃食,已经算是相当丰盛了。
当然,跟人家讲究的大户人家没法比。
人家那一桌多少个菜,是冷的还是热的,是汤还是甜点,什么时段上哪种菜,都是有说法的。
锅边还贴了一圈以玉米面为主,白面为辅的玉米面饼子。
阴阳师和挖坟的先吃。
阴阳师吃完,写完祭文,又念了一遍经文,收拾着回了家。
这位阴阳师,是附近村子,老百姓用的最多的一位。
他帮着埋的人,不见得能让后辈大富大贵,但至少能平安顺遂,不用返工。
算是特别中庸的一个人,他求的是平稳和顺遂。
家在隔壁村,骑自行车回去,也就78分钟。
而挖坟的大老爷们,提着两盏煤油灯,拿着铁镐和撅头,吃饱喝足后,就上山了。
桂娘趁着空隙,给夏染端来了一大碗烩菜,夏染恰好也饿了,就着两个玉米面饼子吃了。
吃完还没饱,又吃了一大碗烩菜才停。
这年头的庄稼人,饭里没油水,干的活又多,大多还都是出苦力的。
所以,特别容易饿。
好些妇女,一顿吃个三四碗饭,都是正常的。
这还不是她们的极限,好多人为了省粮食,每天只吃个6/7分饱。
晚上,夏染跪在厚厚的麦秆上,守着烧了一夜的纸,就中途坐着眯了一小会儿。
第二天清晨,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也是暴躁的。
结果,老三媳妇一大早过来,就不停的问。
昨天究竟赔了多少钱,这钱里,也该有老两口的。
“嫂子,你是不是应该把属于咱爸妈的那份命价,给我们?”
夏染听完,连个波都没打,爬了起来,人都没站稳,一个大嘴巴子就扇了过去,直接把老三媳妇的门牙给打飞了。
“我家男人还没下葬呢,你他妈的就惦记上他的命价了。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说完,接着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另一边脸上,同时吐了一口唾沫,直接吐对方脸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听过惦记亲爹亲妈钱的,听过惦记公公婆婆钱的,还没听过惦记大伯哥钱的?”
过来帮忙张罗的人,见势围了过来,把双方拉着隔开,但谁也没说话。
这话,不好说,还是闭嘴吧。
“你的爹妈是咋教的,教出你这么个四六不分,不要逼脸的玩意。这么爱钱,让你男人死了,不就有了,什么玩意!”
妈的,老娘早就想收拾你个玩意了,你她妈的还不知死活的撞上来,不打你打谁?
“我哪里说的有问题了?这命价里,难道没有老两口的?”
“有你麻逼!别忘了,咱两家早已分家了,记得分家的时候,是咋分的吗?是咋说的吗?
家产不是一式三份,而是一式四份,属于老两口的那份,直接归在了你们这一房。
而我跟老二家,几乎是净身出户的。包括土地也是,最好的地,全归了你们家。
当时说的很明确,由你们三房来养老。而我们其他两房,不用特意给养老费。
至于给不给,给多少,随意。看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