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记啊,我家男人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被人给害死了,我不甘心啊。你让活着的人,怎么活?”
王书记拍了拍夏染的肩膀,还轻轻的揽着抱了下夏染,“我懂的,我懂的,同为女人,我懂这种没有男人帮衬的苦。
不过你放心,以后有困难了,记得找政府,我们不会不管你们这种家庭的。”
夏染借此机会,抱着王书记,一顿嚎啕大哭。
像是要把自己心里的所有冤屈和怨恨,通通给哭出去。
王书记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夏染,怜惜地又拍了几下。
失去当家人的女人,自己走访的这么多村子里,没有一家不艰难的,基本都在贫困线上挣扎。
还有被吃绝户的,有被娘家卖第二遍的,有被村里人欺负霸凌的,有被老光棍骚扰的,有被村里人诋毁诬陷的。
总之五花八门,各有各的苦。
关键,连自己这个书记,都不好插手。
每个村子有每个村子的小团体和势力集团,不好搞。
扶贫资助吧,乡上又没有资金做支持,这就是个死结。
唯有自救。
这个家属同志不错,起码有勇有谋,就目前看到的这手段,铁定能自己立起来。
自己过会儿再给帮着多要点赔偿金,将来的日子铁定差不了。
同时,给随从示意了一下,让主持着先把公路,给让开。
这事儿必须赶紧解决,家属的心情她能理解,可这么个闹法,社会影响太恶劣了。
以后要是人人都学他们,那还了得?
今年的优秀乡镇,肯定是没戏了。
幸好,这次事件里,处处都有李副书记的影子。
有这个天选的扛雷人在,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自己顺便借此机会,把这个屁事不干,只会投机取巧、上蹿下跳、天天跟自己唱反调的,玩意的嚣张气焰给压下去。
夏染偷偷的瞄了一眼,见公路清开后,才不好意思的停止了哭泣。
对着王书记,一个劲儿的说抱歉。
王书记温柔又坚定的看着夏染。
“没事儿,我理解你。走吧,咱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下来详谈吧。这样继续闹,不是个事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夏染顺着台阶下,就带了桂娘一人,跟着王书记他们往厂里走。
在走了几步后,回过头,向所有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鞠了三躬,才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杨绢心里跟猫抓似的,特想跟进去看看,究竟能赔多少钱?
可惜,她近不了大嫂的身,被桂婶给防的死死的。
就这,桂婶中途还用眼神威胁了自己好几次,死活不让靠近。
哼,老娘早晚会知道的,老娘手里有的是底牌。
一行人进了间办公室,王书记拉着夏染的手,顺势坐了下来。
“夏同志,说说你的想法吧。”
“王书记,你人好,我也不为难你,让王成龙去自首就好,法律咋判我咋认。
他们的钱,我也不要,要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王书记一脸难色的看着李副书记和王成龙,“你们来说说,这事要咋办?这事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解决。
否则你这砖瓦厂也不用开了,影响太坏了。还有之前的政策扶持,估计也会被收回。”
“王书记,不能够啊,我可是咱乡里的纳税大户,也是咱乡里的标杆,怎么能说收回扶持就收回呢。”
自己占的这座山头和河道,可都是靠着政策的扶持,几乎白菜价拿到手的。
何况,自己清这片地时,可是用了阴私手段的,被自己和李副书记,联手压了下去。
在这个档口,可不能再被人翻出来。
更要命的是,这砖瓦厂还是自己爷爷,这个前国有资产的前厂长。
以低廉的价格,转手倒了几倒,弄到自己手里的,根本经不起深查。
没人查还好,一旦查了,那就是大问题。
自家爷爷会晚节不保不说,很有可能会跟着自己,一起进去踩缝纫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年头能开厂子的人,有几个干净清白的?
大家都这样。
已经吃进嘴里的,怎么能吐出来?
王成龙这会儿确实有点后悔了,自己以前干嘛要如此张狂?
为了巴结上李副书记,帮着李副书记打擂台,把王书记给得罪的,过狠了。
这不,反噬来了!
王成龙彻底急了,“王书记,您给帮帮忙,帮着劝劝这位大姐,我愿意花钱解决。真的,我愿意解决。”
王书记看着王成龙这表现,把问题踢了回来,直接问夏染,“夏同志,你怎么看?”
夏染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