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1 / 2)

终于扔掉了这几日让自己烦心费力的麻烦,庄杲杲拿出今日在书斋买的话本,借着微弱的烛光熬夜看了个爽快。

就连最后蜡烛烧完了她也懒得去换,缩在床头借着月光,看完了最后几页。

抻了个懒腰,正要就寝,却隐隐听到有水声响动。

她住在二楼,发现那声音是从窗外传来的。

不是从隔壁传来的就好,如果蓝井又把自己累出一身汗给他涂的药给洗了,她说什么都要揪住他揍一顿。

她脱下外衣,正要上床,突然心里一凛。

这大半夜的,该不会是小二如昨日那般给蓝井打水呢吧?

她突然后悔今天没有叮嘱店小二别听蓝井的话了。

心里有了怀疑,庄杲杲走到一边,推开了窗户。

客栈的后院算不上大,即使是站在视野算不上宽广的二楼,也足够把院中陈旧粗糙的景色尽收眼底。

庄杲杲看着不顾夜风寒冷,将寒凉井水倒在自己身上的熟悉身影,看着他被水浸透的白色衣衫紧紧贴住了他单薄的身体,搭在窗边的手攥了攥,最终冷哼一声,‘啪’地关上了窗子。

牧疏垣不知道身后那双隐含怒火的眼睛,冷水淌过他的每一道伤疤,而他竭力洗去的不仅仅是于他毫无作用的药,更是被另一个人触碰过的皮肉。

即便身体已是无知无觉,可只要一想到庄杲杲在自己身上巡视的放肆眼神,还有那装傻充愣、高高在上的姿态,他就感觉胃中作呕,即便把她抽筋剥骨,都无法抚慰心中的愤恨。

庄皓让这个蠢货去到长勇县所求为何,牧疏垣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一二了。

几次三番毫无羞耻心地对着男子的身体羞辱赏玩,若非暂时留她还有用处……

想到庄杲杲的目的地,他已经为她决定了葬身之地。

***

驿站马车旁,紫玉一行人早早便等候在此,她东张西望的寻找着什么,待一位身着红衣的少女走进她的视线时,她的眼神蓦地一亮。

既然庄杲杲活着,那就说明‘蓝井’有极大的可能不是上面寻找的人。

但是当她注意到庄杲杲此时只身一人,身侧没有任何人的身影时,心中霎时升起了不好的猜测,她吞咽着唾液,在心中祈祷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小姐,怎么不见蓝井?”

紫玉和脸色同样不太好的‘侍卫长’对视一眼,撑住了脸上的笑意,没让庄杲杲发现任何端倪。

“他走了。”听到这个名字,庄杲杲的脸色都臭了几分。

“走、走了?”紫玉感到一阵晕眩,她几乎要控制不住脸上的微笑,上前几步欲去抓庄杲杲的手被身边的男人拦截了下来。

“怎么了?昨天没休息好吗?脸色这么难看。”

庄杲杲对紫玉心中的慌乱一无所觉,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放好,交付尾款后,就要带着一行人离开。

但八个人里面,除了她,唯有两人听从命令走了过来,当日一同被她找到的紫玉五个人,齐齐定在原地,没有上前。

“小姐,他一个贱奴,你怎么可以放他走?”

‘紫玉’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显尖利,不似庄杲杲印象中的紫玉的声音,而露出马脚的女子却无暇顾及这些。

她不知道只一个晚上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她今天看到庄杲杲还活着,本是松了一大口气,一方面庆幸于自己完成了确认身份的任务,一方面觉得自己命大,没有真的遇到大人口中的目标。

可当那个名叫‘蓝井’的人在这个时间离开之后,她却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戏耍了,他若不是那人,为什么要离开?

若是任务失败又跟丢了目标……想到自己脸上这层人皮的来源,‘紫玉’心中又惊又恐,对着庄杲杲心怀埋怨。

庄杲杲不懂她怎么语含质问地对着自己,也听不得她话中对另一个人的侮辱之意,眉头紧锁地看向她。

“蓝井和我们没有区别,别叫他贱奴。还有,卖身契一事是我做的主,你们不要管不着别人要不要。”

紫玉知道庄杲杲绝对不是好脾气的人,却也只当她是大小姐脾气,实际上从没有把她放在过心上,可如今见她干净凛然的目光对着自己,好似照射着她隐藏的起来的不轨心思,她竟不知为何心生惧怕,往后退了一步。

在她心乱如麻之际,一直沉默的侍卫长反而站出一步,对着庄杲杲双手抱拳。

“小姐,可否允小的自由身?”

他此话一出,还不等庄杲杲回应,紫玉反而猛地转头看向了他。

庄杲杲看着突然一改几日前的态度,来想自己讨要卖身契的男子,拍了拍有些躁动的马儿。

她语带疑惑地道:“前几天不是还决定不走,怎么突然改了主意?”

几息之后,侍卫长面露尴尬,坦言道:“小姐向来玩心重,我们几人在山中保护不力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