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竹青有些意外,小九儿来将军府没几日,却将她与云远山二人之间的关系看得明明白白。
“小九,你觉得父亲对我不好?”温竹青看着云九晞,轻轻问。
云九晞重重点点头:“父亲实在是过分的紧,娘,我若是你,我肯定要——”
“肯定要什么?”温竹青莞尔。
云九晞眼睛一瞪,十分认真地说:“我肯定要和父亲和离!我才不要这样的男人做我的夫君。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过日子,平白无故要受这么多闲气,我才不要呢。”
云九晞的话让温竹青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边。
“小孩子家家说这些话做什么?这不是你该说的话。”温竹青下意识说了云九晞几句。
云九晞有一些委屈,在一旁瘪着嘴:“女儿说的是实话呀。”
【娘亲到底是心肠软。渣爹这么伤害娘亲,娘亲还舍不得他。娘亲是根本不知道渣爹在镇国公府被抄家后是怎么对她的。渣爹将他的姘头扶正后,云老太太,姘头和云白薇各种欺负娘亲。他们将娘亲的嫁妆挥霍一空后,便将她甩在了乡下的小院,自生自灭。几个哥哥也是下场悲惨,没有一个活过第二年。】
温竹青听到云九晞的心声,忍不住心头一震!她设想过无数种,可能却没有想到现实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再看一下云九晞那委屈巴巴的脸,温竹青心头一阵柔软。她将云九晞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温言软语地说:“小九,娘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云九晞说得委屈巴巴。
“娘知道你们的意思,娘心里有打算的!你们放心好了,娘不会让你们跟着娘受委屈的。”温竹青轻轻的摸了摸云九晞的脸,“对了,我们的小九儿今天是做了什么,让长公主殿下对你如此青睐?”
…………
长公主府。
长公主正在书房里看着字画。
今日的春日宴上,云九晞的话让她想了许多。
新驸马虽说不苟言笑,可为人端方,从未做过逾矩之事。
或许的确应该正视起身边的人。
她按了按胸口的那一个符。
说来也奇怪,自从和上一任的驸马和离之后,她每天都烦躁不已,身上像是有一把无名火,让她浑身不自在。可是今日得了云九晞给的这个符咒后,她感觉浑身舒坦极了。
长公主自嘲地笑了笑。连她都在期盼所谓的鬼神,难道子嗣的事情还没有死心?
太医院的院正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没有子嗣缘分,难道她还在祈求这虚无缥缈的子嗣缘分吗?
思及于此,长公主不由得苦笑。
“长公主,驸马爷回来了。”身边的贴身侍女轻声说道。
“驸马去哪里了?”长公主微微侧脸问。
侍女迟疑了一下说:“驸马去后院练枪去了。”
长公主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么晚了,他刚从演武场回来还在练枪?
“殿下,要不要去看看驸马爷?”侍女小声问道。
以往长公主都是拒绝的,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她突然想看一看这个和自己关系极为疏远的驸马平日里究竟在做些什么。
“去看看也好。”
侍女提着灯,带着长公主
一路穿花拂柳来到了驸马的院子。
驸马有一个单独的别院。这个院子很简单,里面没有任何雅致的装饰,只有一个宽阔的空地,空地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练武装置。
院子门口的守卫原本正在打瞌睡,看见公主来了,眼睛一亮,立刻准备向院子里通报。
长公主冲他摆摆手,让他不要声张。
走进院子。院子没有点灯,月光将一切都照得清晰可见。
空旷的院子里,一个赤裸着上身的男子,正挥舞着一把长枪。
男子的背上有着晶莹的汗珠,矫健的身形在汗珠的照射下,似乎冻上一层薄薄的柔光。
长公主看着看着,眼神不由有些深了,她轻轻问:“驸马每天都是这样吗?”
“每天如此。”侍女毕恭毕敬说道,“驸马每日从军中回来之后,便在院中苦练。到了子时再休息。”
“每日如此?”
“每日如此。”
侍女正准备说什么事,一个小厮急急忙忙闯进来,不小心撞在了侍女的身上。
因为黑灯瞎火,小厮没注意来人,抬头一看,发现来者竟然是长公主和她的贴身侍女,登时吓得脸色都白了。
“殿下!”小厮的声音立刻引起了驸马的注意。
驸马转身一看,竟发现长公主站在不远处遥遥看着他。
原本英明神武的驸马,突然之间像个愣头青一样,不知道手往何处放。
他半天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长枪一丢,随后单膝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