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突然变得安静起来,端木筝没有想接话的意思,赵楚楚出神的拿了食指肚沿着碗口左右摩擦。
“哟,这是那阵风把贵妃娘娘吹到这霜竹院了。”有声音打乱一室的无言,柳嬷嬷进屋看到赵楚楚,直接坐在摆了碗筷的那座。“无事献殷勤可是非奸即盗啊。”柳嬷嬷对赵楚楚显得几分亲昵,笑道。
嘉嘉跟在柳嬷嬷进来的,脸有点黑,怕是去叫柳嬷嬷起床的时候受了气吧。嘉嘉进来同赵楚楚和端木筝行了礼,走到端木筝身后侍候着。
紫竹为三人添了粥。
“既然人都来齐了,用膳吧。”赵楚楚拿起筷子对她二人道。
赵楚楚吃得金贵,紫竹拿了公筷每样菜里都夹了一点放在空碟里。嘉嘉立在端木筝身后拿着公筷有样学样,紫竹夹哪个她就夹哪个,连菜的根数都一样。
赵楚楚看笑了。“姐姐,你这丫鬟倒有趣。叫什么名字?”
“她叫嘉嘉,是不错。”端木筝吹着勺子里的粥。
“嘉嘉呀。”赵楚楚恍然。“姐姐给起的吗?我还以为姐姐有个宜兰会再来个宜梅啥的”
“不是,她原本就叫嘉嘉。”端木筝觉得赵楚楚就是闲的,连她身边的丫鬟名字都要管
。
“哦。”赵楚楚不在说话,继续喝着粥。
倒是坐端木筝对面的柳嬷嬷不明意味的轻笑了一声。端木筝注意到柳嬷嬷没有宫人伺候着布菜,自己拿着公筷将菜肴夹到小碟里,再拿了私筷入口,动作优雅,只夹离自己半臂远的菜。一勺粥分了两口咽下,没发出一丝声响。
早饭吃了能有两刻钟。赵楚楚用茶水漱了口,拿了丝帕压了压嘴角,嘴唇上还是红艳艳的。“姐姐可吃好了?我们走吧。”
寿安宫离华麓殿还是有段距离的,端木筝同赵楚楚遛食到华麓殿外,有两架步撵候在殿门口。
两人坐着步撵到了寿安宫,有分位的妃嫔都早已等候在大殿里,左边下首的前两张椅子是空着的。众妃子见二人进来了皆起身行礼,赵楚楚错了一步,走在端木筝前面,朝众人点头笑着回礼,走到第二把椅子上坐下。
俪嫔坐在端木筝对面,等端木筝坐下,笑道。“贵妃因有身孕来迟了,可皇后娘娘一向来得最早了,怎么今日来晚了?”
“本宫几时起,几时到,还要同你这俪嫔报道吗。”端木筝轻蔑的说道,配上今日的装束,不怒自威。
俪嫔是个欺软怕硬的货。“臣妾这
不是好心提醒娘娘吗。”底气不足。
“真是聒噪!”两个宫女虚扶着太后出来。
众人起身齐声施礼。
“嗯。”太后半垂着眼,闭着嘴,从鼻腔中发出声。
“谢太后娘娘。”众人又齐声起身坐回椅子上。
两个宫女扶着太后坐在了上首的绘金凤椅上,太后穿着九重深红色广袖,右手盖在左手上放在小腹上,戴着掐丝珐琅的护甲微微翘起。“贵妃有了身孕于皇室是天大的喜事,可要好好养着,有什么差的说一声便是。”
“多谢太后,能为皇上生儿育女是臣妾的福分,哪敢劳太后娘娘。”赵楚楚说话圆滑,哄的太后眉开眼笑。
“你们也是,若能为皇上开枝散叶,哀家重重有赏。”凌千戈都二十有二,膝下还没一儿半女,太后也极为上火。
“还有半个月就是太后娘娘的五十大寿了,不知娘娘想把宴席设在哪?”俪嫔趁太后同众人说过几句话后,问道。
“贵妃有孕不能劳累,这事就交给你处理吧。”太后最喜繁重铺设,但这和先帝的治国勤俭相违背,不明说出来,免得惹了御史司人上书。
“臣妾资历尚浅惶恐不力。”俪嫔来这本来是听太后意见的,谁
知这婆子话不说明,让她摸不着头脑。
“这都办不好,哀家不知皇上怎么放心把后宫交给你的。”太后见不得有人忤逆她,不悦道。
俪嫔咬牙,她何时受过这等气,可还是得脸上堆笑。“太后娘娘的大寿可不是小事,诸多事项要忙,臣妾这不是怕落了或差了吗。”
“上年的流程卷宗上都有,俪嫔不如看看,理一理头绪。”端木筝突然出声。“虽说一些没记录全,但还是聊胜于无的。”
“不如皇后同俪嫔一起操持罢了。”太后不耐道,好好的寿辰交到俪嫔手里怕是要砸。
“谢太后娘娘抬爱,可臣妾如今实在是不能受此重任。”端木筝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太后也知道凌千戈夺了端木筝的权,道。“皇上那边哀家会同他说的。”看着俪嫔。“哀家让皇后协助你,没事多问问。”对于端木筝上次操办的寿宴,太后还是极为满意的。
俪嫔脸色白了又红,最后带着青。极不情愿的回道。“臣妾知道了。”
寿宴的事就敲下来了,太后也不愿同她们闲扯,挥了手让众人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