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楚楚离开后宜兰才长舒一口气，瘫倒在地。刚才端木筝和赵楚楚剑弩拔张的样子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娘娘，要是赵楚楚跟皇上告状怎么办？”放松下来的宜兰不免想到最坏的情况。

“她也就会找皇上撑腰了。”可偏偏这套是最有效果的。端木筝捻着指间，苦涩的笑着。“皇上来了又能怎样，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不过是贱命一条，想要拿去便是。”

端木筝说得凄然，让宜兰不知该如何劝慰，唯有握住端木筝的手，呐呐的喊了声。“娘娘。”

椒房宫像是被遗忘般，端木筝枯坐在台阶上，痴痴的看着树叶被风吹得左摇右晃，脱离了枝干，打着旋的飘在地上。

“娘娘，贵妃娘娘身边的紫竹求见。”宜兰靠近端木筝，打断她的思绪。

“她来做什么？”赵楚楚那日回去便没了动静，可一点不像她的性格。

“奴婢不知，她正在正厅里，娘娘可要见她？”宜兰恭敬的回答。

“哦。”端木筝反应

良久，缓缓起身。“去看看吧。”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躲也躲不过。

正厅里几位太监正忙碌的摆弄着厅内饰物，鱼贯而入的粉衣宫女将一盘盘珍馐佳肴摆放在桌上。一位着紫色衣服的女官在人群中指挥着，看见端木筝进来停下手中的活，冲她一福身。“皇后娘娘可算来了，今晚皇上同贵妃娘娘要来椒房宫用膳，奴婢特意赶早来收拾一番。”

紫竹嘴里说得恭敬，可句句带着刺。端木筝没什么心思去管这些，爱怎样便怎样吧，她一个母家败势不受宠的皇后还有什么资格反驳。

紫竹见端木筝沉寂不语，又道：“娘娘许久未曾收拾，还请梳洗一番，免得污了圣眼。”

“你这话什么意思。”宜兰沉不住气，见不得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能随便对端木筝出言不逊。

“本宫知道了。”端木筝拉住宜兰的胳膊，止住她向前的动作，淡淡道。

“还请娘娘快点，可别让皇上和贵妃娘娘等急了。”紫竹无视宜兰杀人的双眼。

内殿里一片素净，端木筝把花纹张扬，浓墨重彩的装饰都收起来了，门帘处都挂着白纱。

“娘娘，紫竹真是太过分了。”宜兰站在端木筝身后为她擦拭头发，一想起正厅中发生的事就生气。

“这后宫里本来就是逢高踩低的。”端木筝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知是在宽慰宜兰还是在安慰自己。

端木筝已经许久未曾好好吃饭，原来合身的衣裳现在想面口袋一样罩在身上，脸上厚厚的铅粉也掩盖不住浓浓的憔悴。

正厅里灯火暖了一室，女子甜腻的笑声从门内传来。端木筝身形单薄的立在厅外，厅里的凌千戈剥了桔子喂到赵楚楚嘴边。

“参见皇上。”

“嗯。”凌千戈没舍一眼给他，又递了瓣桔子到赵楚楚嘴边。

“皇上。”赵楚楚娇嗔道，推开嘴边的手，睨了他一眼。对端木筝道。“姐姐来了，快坐下吧。”语气熟稔的好像这才是她的寝宫。

端木筝在下首坐下。“不知皇上来臣妾寝宫可有何事？”

“姐

姐怕是伤心过度连端木大人出殡的日子都忘了吧。”赵楚楚提醒道。

端木筝脑袋里空响一声，她近来过的浑浑噩噩，哪还知今夕是何夕。

凌千戈看到端木筝落落欲哭的模样就心烦，道。“端木筝，念在将军府随先帝立过汗马功劳，特许你前去送殡。”

“多谢皇上。”端木筝跪在地上，郑重的行了个大礼。没想到还能见父亲最后一面，眼圈忍不住红了又红。

“要谢就谢楚楚吧，要不是楚楚劝朕你休想踏出椒房殿半步。”凌千戈不愿再看端木筝，捡起桌上碟子里的桔子又给赵楚楚剥开。

“多谢贵妃娘娘。”端木筝的腰怎么也弯不下去。

“你我从小要好，还说什么谢字。姐姐可别折煞了妹妹，快起身吧。”赵楚楚面上和煦。“这桔子是亓南进贡的，可甜了，姐姐也来尝尝。”

“你呀，别吃太多，待会吃不下饭了。”凌千戈点着赵楚楚的鼻尖，宠溺道。

“最近不知怎么的，这桔子总感觉吃不够。”赵

楚楚笑着躲开凌千戈的手，撒娇道。“好了，不吃就不吃，快用膳吧。”

凌千戈真是爱极了赵楚楚，筷子不住的夹了菜放进她碗里。

端木筝端着饭碗，食不知味的嚼着米饭，听着凌千戈同赵楚楚亲密的互动，心下一片凄凉。

“楚楚，这是你最爱吃的鱼。”凌千戈将鱼刺仔细的剔干净，喂给赵楚楚。

“唔。”赵楚楚一脸难看的推开凌千戈的手，捂住嘴干呕起来。

“楚楚？”凌千戈搂着赵楚楚慌了神。“来人！找太医过来。”

“皇上。”赵楚楚缓过劲来，拉住凌千戈的手。“臣妾没事，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