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着龙燕回的面，她根本不可能靠近颜璇玑。

柳舒贞被龙燕回握住手腕，扯离颜璇玑身边后，他立刻松开手。

“燕回……”

柳舒贞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他们自幼相识，一起长大，纵然在落水救他的这件事上，她骗了他，还骗了这么多年，但除此之外，他们的青梅竹马之情不是假的啊。

“燕回，你真的忍心看我去死吗？你真的，真的忍心……”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龙燕回淡声。

柳舒贞自嘲的笑，笑声从小变大，最后笑到身体前仰后合，像真的疯了一般。

颜璇玑看的直皱眉头，忽然有些后悔今天来看柳舒贞了。

“如果今天杀人的是颜璇玑呢？”柳舒贞笑完，指着颜璇玑问龙燕回，“如果今天杀人的是她，你也会这么轻飘飘的说上一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吗？你会吗？龙燕回，你会吗？为什么？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残忍？”

柳舒贞把挤压着的愤怒、不甘统统发泄出来：“我爱慕你这么多年，这么多年……”

她喃喃着，像是质问，也像是自言自语：“你真的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一丝感情吗？没有吗？”

龙燕回答：“没有。”

他的回答就是压垮柳舒贞的最后一根稻草。

听了这话，她恶狠狠的瞪着龙燕回，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么柳舒贞的眼神足够把龙燕回杀十万八千次。

颜璇玑估计，到了这时，柳舒贞对龙燕回的爱慕之心，应该是彻底死了。

而被柳舒贞如此瞪着，龙燕回依旧淡漠，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他看向颜璇玑，低声问她还有没有话要说。

颜璇玑今天来，本来是有话说，但此刻，她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柳舒贞的判决已经下来，她谋害的是当朝三公主，罪大恶极，直接判了斩首。只是她现在怀有身孕，她该死，但肚子里孩子是无辜的。

颜仲麟法外开恩，准许柳舒贞生下孩子再服刑，不过在孩子出生前的这几个月，她都要关在天牢里。

颜璇玑摇摇头，眉眼间都是疲惫，“走吧。”

龙燕回揽着她便走，出了牢房，狱卒立刻将牢门锁上。

两人刚走出几步，突然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颜璇玑下意识回头，就见柳舒贞整个人扑到牢门上，眼底一片红，死死瞪着他们，满嘴诅咒：“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们！颜璇玑，我做鬼也要缠着你！”

颜璇玑蹙眉，龙燕回揽紧她的腰，带着她快步离开，不让她再听到柳舒贞的那些话。

回府的路上，颜璇玑一路都没说话。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心里稍微有点堵得慌。

柳舒贞害人性命，受到这样的惩罚，没什么好说的，不值得可怜。

只是柳舒贞害人的原因，说到底是因为她，她不能撇清干系，所以烦。

到了王府，颜璇玑和龙燕回刚进门，白老夫人就在沈清漩的搀扶下出来。

“燕儿！”

龙燕回本牵着颜璇玑的手，这时松开她，上前几步迎上白老夫人。

“燕儿，我都听说了，舒儿她……皇上真的要将舒儿斩首吗？”

柳舒贞是在白老夫人身边长大的，白老夫人把她当成亲孙女疼爱，是真的有感情的。

“燕儿，你不能救救舒儿吗？你们一起长大，就算你对舒儿没有男女之情，舒儿也算是你妹妹。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祖母，她杀了人。”

龙燕回淡淡的一句话，让白老夫人当场语塞。

白老夫人嘴唇嗫喏，还想说什么，但也看出来龙燕回不容动摇的意思。

她知道救不了了，只能叹息着，抹了抹眼睛。

龙燕回让沈清漩送白老夫人，然后返身走回颜璇玑面前。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