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的,那程大人可就罪大恶极了。我今儿个来,还想替父皇传个口信,若是程大人真心悔过,交出山地制盐的方法,父皇可免程大人一死。现在看来,如程大人所说,不但私自建造盐场,冒用容王名讳,还私刻皇室印章,草菅人命,这细算下来,程大人可得凌迟处死了。”
草菅人命,私造盐场,冒用亲王名讳,私造皇室印章,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小罪名,叠加一起确实可以凌迟处死,这点豫王没有说错。不过他当然不是真的想来救程昱一命,而是想用程昱的嘴来拉容王下水。
现如今,夺位之争几乎到了势均力敌的地步,不管是容王还是豫王,在朝中的势力都分布的很平均,若是豫王能敲掉容王的工部,顺带拉了容王下水,那么可真是一笔划算买卖。
只是可惜,盐场这件事情,竟然不是他先知道的。
“多谢豫王殿下好意,罪臣知道自己罪大恶极,不奢求皇上能够宽大处理。罪臣愿意交出山地制盐的方法,只求皇上能绕过臣的家人。”程昱一口回绝了豫王,豫王讨了个没趣,接下来的案子审理就顺利多了。
等到终于审完,卷宗整理的时候,豫王又开口请卫陵侯去喝酒。
“今儿个也审完了,侯爷若是有空,不如我们去喝两杯?”
“案子虽然审完,但是一应物证和证词都要去确认,怕是也不得闲。”季君珩没有应,抖了抖手上的口供叹气,“殿下瞧瞧,又得好些日子忙啊。”
豫王也叹气,既然季君珩都已经直接拒绝了,他也不好继续邀请,“既然如此,那就劳侯爷费心了。”
反正豫王相信,季君珩是不会轻易放过容王的。
送走了豫王,季君珩看着程昱的口供叹气道,“好一出弃车保帅
。”
大理寺的人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跟着叹气,忽然有一个小文书走过来,悄声问道,“侯爷,就这么算了么?”
“不然你去把容王给我抓来?”季君珩斜眼瞧了一下那个小文书,认出他是曲家的一个旁亲,“没有确凿证据怎么定罪?”
小文书自知失言,连忙识趣退下。
薛兰兮在外散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容王的耳朵跟前,又得知豫王今天去了大理寺,更清楚的知道豫王要请季君珩喝酒,于是气的一脚踢翻了眼前的桌子,跳起来大吼,“好你个老大,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身边幕僚见他这个样子,连忙安抚,好不容易才将他安抚下去,不过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个开端罢了。
程昱的案子得有一段时间审理,所以薛兰兮也不着急,现在事情已经闹出来了,工部这个地方容王铁定是要丢的,便是洗干净了自己,萧康帝也不可能会允许有第二个程昱出现。
敢私自做印章冒充容王,那假以时日,还不是敢私自做玉玺冒充圣旨?
不过程昱也是够聪明的,知道自己一力扛下所有事情,那么容王少不了要护佑他们全家,若是不做,那就是诛九族。
“妹妹现在可以安心了?这些事情太过复杂,妹妹身子这么弱,少不了是因为操心操的。你说说,你操心旁的也就算了,朝廷上的事情,你操心这么多也不怕伤了身子。”薛清宴是知道多少都告诉了薛兰兮,现下虽然不能算是尘埃落定,却也没有那么多烦心事,忍不住的还是要唠叨薛兰兮两句。
“哪就有这么金贵,我觉得她这一身毛病有可能是在家里闷的。你瞧瞧,京城的那么些个管家小姐哪个不是今儿个出门游乐,明儿个出门踏青,就你家这个妹妹整
日的闷在家里。”偏巧今儿个云溪郡主也带了宝儿过来,见着薛清宴说薛兰兮这些,忍不住就说了两句。
“郡主有所不知,若是可以,我这妹妹天天在外面撒欢我跟父母亲也绝不多说一句,只是妹妹实在是喜静,平日院子里多一只鸟都得看着点,生怕吵了她。”薛清宴叹气,无奈的看着二位。
“郡主就别说哥哥了,快来尝尝我新做的蝴蝶酥,可是别的地方吃不到的。”薛兰兮见薛清宴的脸涨得通红,连忙替他岔开话题,拿了宝儿最爱的蝴蝶酥给云溪郡主。
云溪郡主也瞧着那蝴蝶样子的糕点新奇,一时间也就放过了薛清宴,薛清宴见状,连忙告退出去,把空间让给了薛兰兮和云溪郡主。
房里只剩了两个半大孩子和一个小孩子,说话也越发没有顾忌,云溪郡主见薛清宴不在,忍不住悄声问道:“你这个哥哥可定了姑娘?薛家这样的家族,要求怕是不低吧?”
对此,薛兰兮摇了摇头,“哥哥早些时候只专注于读书,对于成家并没有非常在意,父母与我又都在江南,所以对哥哥的事情也关心甚少,才造成哥哥到今日还没定下媳妇。不过……”
说到这里,薛兰兮忍不住揶揄一笑,“不过我父母和哥哥对新妇的要求并不高,只要求是正经人家的正经姑娘,旁的并没有特别刻意。若是不会针织刺绣,我母亲可以教她,若是没有读书识字,我哥哥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