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情,何是一两句能说得清道得明,帝王之心向来都是深不可测。
薛兰兮脸上掠过苦笑,月凉如水洒落大地,一阵夜风吹过,回忆时总有太多的寂寞。
夺过贺仲麟手的酒壶,毫不客气的饮了几口,俏脸渐红,蝴蝶般的睫毛在月光下映出别样的风华。
“靖王殿下,您说是不是所有的星星都是一样的,是不是只要一抬头看到的天空都是一样的?”薛兰兮突发奇想的扭头看向贺仲麟问道。
怎么可能一样,天下之大,就算是他长年行军打仗到过的地方也是屈指可数。别的不说,单单是南方和北方都是不一样的,但这样的话贺仲麟没有说出口。
“都一样的吧,至少在我看来真的没有什么不一样。”
那会不会,当年的时候,父兄就曾在边疆看着天上的星星,想着在京城的他们?说起来,每年端午的时候,母亲也会像陆氏那样,把最好的东西给她们姐妹,院子中也是热热闹闹的,甚至她在颜家的最后一个端午,也是季君珩陪着过的。
她知道,颜家之事始终是他的心结,但一日日这下消沉下去也是没有用的。
素荷拿了几盘点心过来,都是京城中的名点,喝了点冷酒,薛兰兮的肚子里早就翻讲倒海的难受,能得这几样好东西薛兰兮自然不放过。
于是连忙拉着贺仲麟起来嚷嚷着要他陪着吃点心,贺仲麟摇头,到底觉得她还是个半大孩子。
待到用完后,人群早已渐渐散去,薛清宴也在楼下瞧了好久,薛兰兮瞧了瞧时辰知晓再不回去肯定是不行了。
“靖王殿下,时辰不早了我就先回了。虽然兔死狐悲,但是当年的事情毕竟跟您没关系,您该得的,还是要争一争。”
闻言,
贺仲麟顿了顿看着薛兰兮,原来暗淡的目光瞬间被点燃,薛兰兮知道,这便是希望更是他们的心愿。
“你的意思是?”贺仲麟显然明白了薛兰兮的意思,皱眉的看着薛兰兮。
薛兰兮用力点头,斩钉截铁的道:“我回来,便是为了给颜家复仇。可我走到最后,还是需要你的帮忙。你便是为了颜家,也要稍稍振作,去争了一个皇子该有的东西才行。否则,到了最后……”
薛兰兮的话没说完,贺仲麟却明白了过来。
若是最后没有贺仲麟的皇子身份去做什么,只会功亏一篑,变成一场空梦。
“罢了,我是个行军打仗的人,对这些文人的弯弯绕绕不懂。若是你能行,我便随了你的愿也未尝不可。”贺仲麟看着薛兰兮,似乎从她的身上看到了什么。
忽而摇了摇头笑了笑,应了薛兰兮的要求。
果真是姐妹,跟颜愫越发的像了。若是颜愫还活着,这京城势必也要被她搅弄的风云巨变。
见他答应了,薛兰兮笑了笑,起身告辞。看着她的身影跟薛清宴一起隐没在人群里,贺仲麟还不舍得离开。
这样的身影只能寻得一分相似,可就是这一分相似,他也不舍得放弃。
颜愫要是活着,该多好啊。
翌日,薛兰兮起身刚洗漱完陆氏身边的婆子就寻了过来。
原来她生病的时候陆氏去大相国寺里上香许愿,现在她大病全愈陆氏便让她一起去大相国寺还愿。
知道陆氏这是变着法的让她多出去走走,免得真的憋坏了,薛兰兮答应下来。
看着丫鬟们忙进忙出的收拾着东西,薛兰兮帮不上忙,思前想后便决定找一下哥哥薛清宴,却不料到了薛清宴的院里却扑了个空,遇上府里的管事嬷嬷,只见她
正指挥着小厮正在抬着什么东西,忙得满头大汗。
“嬷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薛兰兮瞧着那一个个半大不小的桶正往外般好奇的问道。
“原是三姑娘,这是夫人让人准备的,说明日一道带去大相国寺中,只是这山路不好走,怕太过于颠簸于是便让奴婢分些小桶出来,平衡马车之用。”管理嬷嬷慢条斯理的说道,同时还不忘指挥另一帮人往外搬着袋子。
薛兰兮瞧着有什么东西从袋子里露了出来,蹲下一看,原来是白米。
心下一转,想来肯定是陆氏还愿之用,当即感动不已,陆氏对自己的好,这辈子她都是还不完的。
除了米面,还有香油,甚至还有薛清宴手书的一个匾额。想来也是大相国寺为了装点门面而特意求来的。
大相国寺是最会招揽香客的,在京城这个地界,没点权贵的支撑如何能过下去?所以,这才借着薛兰兮病好,求了探花郎的墨宝在殿中挂着。
这足足收拾了一天才收拾好,第二天一早,薛兰兮就跟陆氏一起上车去了大相国寺。
车上,陆氏拿了一个苹果给薛兰兮,让她先垫垫肚子,毕竟距离到相国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薛兰兮啃着苹果听陆氏跟陶嬷嬷说闲话,平日里没发现,今儿个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