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胎暗结,气到了柳氏。那柳氏便一怒之下将两个人都杀了。”祁氏撇撇嘴,真是没想到啊,这柳氏真狠。
“死了?”老夫人惊讶道。
“可不?听闻这柳氏如今已经下了大狱,您想,这祝家怎会善罢甘休?”
“不过……这柳氏,是户部尚书家的吧?”老夫人忽然想到,这柳氏背景也不一般。
陆氏淡淡开口,“这同身份无关,敢在宫中携带凶器,必是死罪。”
一听到死罪,老夫人和祁氏都觉得这大年初一的朝宴真是有些晦气,祁氏暗笑,亏了瑾姝没有来,否则,岂不是也要沾染上这些个晦气?
她挑眉看向陆氏,轻嗤一声,能把薛兰兮和薛云烟带来参加朝宴又如何?还不是碰上血腥之气?真是不祥啊!还是她们家瑾姝有福气。
很快,薛家一家
人分批上了马车。
薛云烟看着杵着下巴望向窗外的薛兰兮,轻轻开口:“三姐姐,你一点儿都不害怕吗?”
薛兰兮一愣:“为何这样问?”她随即笑着握住薛云烟冰凉的手,“三妹妹是被血吓到了?待回去让大夫开些药,给你压压惊。”
薛云烟会握住三姐姐的手,“我……我只是今儿才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流出那么多血……”
“是啊……人的身上,原来竟然有那么多血……”薛兰兮的目光有些恍惚,想到当年的颜家,那些温热的血甚至烫化了冰冷、洁白的雪花。
“三姐姐,三姐姐?你在想什么?”
“没事,我只是在想这个柳氏。她如今是把气儿出了,可是恐怕她的亲人就……”薛兰兮原只想着若是柳氏在朝宴中闹出什么乱子来,自然会牵连到她的父亲。可谁又曾想,她竟是这样玉石俱焚的性子。
“你是说户部尚书柳家?”薛云烟好奇地问道。
薛兰兮微微一笑,并未回答。她只是将身体靠在车壁上,想着……皇上怎么会容许这几家如此削他的脸面,他必是要从他们身上讨回来的!否则,如何堵住朝臣的悠悠众口。
户部柳尚书啊……怕是在这个位子上坐不稳了。
想来,是人都有弱点,只要发现并找到那个弱点,再强的人又能如何呢?必然可以一击即破。
今儿大年初一,便巧合地除了刘家,看来,老天都再帮她!薛兰兮眼睛微眯,想着她下一步需要如何做。
众人回到薛府,将老太爷和老夫人送回上房。
老太爷叮嘱道:“今儿皇宫的事情,到此为止。听到没有?”
“是。”
祁氏看着老太爷严肃的目光,赶忙低下头。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去了朝宴,为何父亲只这样严厉地盯着她……
大房回到南枫苑,薛季言忽然对着薛兰兮道
:“兰兮,你随我来书房,我有话想要同你说。”
薛兰兮一愣,随即点头,“好。”
她回头看向薛清宴,“哥哥,那你替我送母亲回房。”
“放心吧。”薛清宴看着父亲和妹妹的身影,微微皱起眉,这个妹妹,总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陆氏微微笑道:“看什么呢?你父亲同你妹妹有事情说,我们先回吧!”
薛清宴笑了笑,赶快上前搀扶住陆氏的手,“母亲,小心脚下。”
薛季言带着薛兰兮来到书房,他脱去外面的披风交给一边的小厮,“坐吧!刚好为父也有事情要问你。”
薛兰兮坐到薛季言的下首,微微笑道:“父亲是否要问我糕点之事?”
“不错!为何你如此有把握这个糕点会多的太后的欢心?”薛季言很是不解,当时答应女儿如此做,不过是他觉得这事可行,毕竟朝礼只是心意。与其变方儿的搜寻礼物,不如脚踏实地做事!毕竟他是制臣,不是佞臣。
薛兰兮低下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是在小时候,听母亲提起过。母亲说,当年太后与先皇微服下江南。”
薛季言一愣,那就是……在颜家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太后不巧染了时疫,先皇与太后夫妻情深,衣不解带地照顾太后。太后整日喝着汤药,觉得嘴苦,先皇便亲自出去为太后买了糕点回来甜嘴。”薛兰兮目光深沉地看着薛季言,“而这个糕点,就是‘玫瑰麻酥糖’。”
薛季言眉头微蹙,“太冒险了。”
薛兰兮摇摇头,偏头看着跳动的烛火,“听闻,每到先皇冥寿,太后都会亲手做了先皇喜欢的糕点祭祀。太后如此深情,怎么会忘记当年与先皇在江南相濡以沫之事?皇家人,任何事情都唾手可得,只有这真情,却不是人力可能控制。父亲,我……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