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改了回去的行程，陆斯陶也给简姝和云焦他们放了假，让他们自由活动。

陆斯陶难得睡个好觉，醒来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折腾了一会儿，待出门，已经是下午了。

去射击馆的途中，陆斯陶一直在和周璟聊微信，直到车停到一栋建筑外，陆斯陶才舍得抬头。

她诧异地往外看：“是这里吗？”

这里着实不太像一个射击馆，包豪斯风格的独立建筑，到处充斥着孤独的艺术气息。

连个招牌也没有。

段邃被她懵懵的样子逗笑，点头：“嗯。”

陆斯陶也忍不住笑，煞有介事的谦虚说：“不好意思啊，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玩，不太懂。”

段邃牵她下车，顺势将人搂进怀里揉脑袋。

“干嘛呀？”她仰头，对上他笑着的眼睛，娇纵极了，“敢取笑我？”

“不敢。”段邃摇头。

“只是觉得，”他停顿一霎，捏捏她的脸，低声说，“很可爱。”

“用你说。”她下巴一抬。

段邃轻笑出声，用指节碰了碰她的额头，牵着人往里走。

室内靶场应该用了隔音材料，陆斯陶只听见有隐约的枪声传出。段邃将她带到楼上的另一个靶场。

陆斯陶的确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哪里都觉得新奇。

她开心，段邃便也高兴。

“想不想试试？”他问。

陆斯陶目光清亮的点头，顿了顿，她眨眨眼：“但是我需要一个教练。”

“看我行吗？”他微俯下身，目光平直地看着她，很有诚意似的，声音却带着松散笑意，明显逗她。

陆斯陶一本正经地打量他一圈，缓缓点头：“勉强可以吧。”

他笑，将隔音耳罩戴到她耳朵上，拿起桌台上的枪调试，而后，随手举起，对准通道尽头的靶。

“你……”陆斯陶刚发出个音节，就看见子弹击穿靶心。

十环。

帅炸了。但是——

陆斯陶将隔音耳罩拉下来，忙去检查他的伤，心里慌着担心，手一下也没摸对地方，在他胸口滑动摸着：“你怎么……你，有没有事？痛不痛？”

“没事。”他没动，低眸看着她，任由她摸，“这种型号的枪，后坐力不大，伤不到。”

陆斯陶松口气，转而用力踢了下他的鞋尖：“你烦死了。”

段邃只笑看着她，也不躲。

他只觉得她这么闹小脾气的时候很生动可爱。

陆斯陶有点遭不住他这种浸着笑意的纵溺眼神，她是在生气又不是在撒娇，干嘛总这样笑看着她，看得人都不好发脾气了……算了，不和他计较了。

她脚尖轻轻蹭了蹭他的脚尖：“再不开始上课，我就要投诉你了。”

“好，上课。”

段邃将她的耳罩戴回去，自己也戴了个耳罩，再将人拉到身前：“我教你。”

低沉的声音从耳罩里传入耳中，陆斯陶动了下眉梢：“它可以无线通话？”

耳机里她的声音很轻，段邃也不由得轻轻“嗯”了一声。

他站在她身后，双臂将她圈在怀里教握枪，讲解的声音低沉，似沙沙摩擦着耳道，轻微的呼吸落在耳后，有点痒，连带着人胸口也痒痒的。

陆斯陶回头看他，他停顿一霎，垂眸：“有不明白的地方？”

“嗯。”她老实巴交地点头。

“哪里？”段邃目光沉静，认真听她说。

“段教练教人射击的时候，”她目光清澈，“都是这样抱着教吗？”

段邃不禁笑了，他说：“也分人。”

“怎么分？”陆斯陶歪着脑袋问。

他声音带着松散笑意：“教练的私人标准，不公开。”

陆斯陶轻撇嘴角，回过头，煞有介事地嘀咕：“不正经的教练，投诉你。”

他轻轻捏了下她的脸：“好了，别闹。”

“现在可以扣动板机试试。”他松开手，在她身后没离开，轻声说。

“我想让教练帮我。”她声音小小的，撒娇一样。

段邃自然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又伸臂握住她的手，“准备好了吗？”他问。

“嗯。”

话音落下，陆斯陶感觉到手指上的压迫感，他带着她扣动板机，子弹从枪口直射出去，由他的手掌控着，后坐力只震动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