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色的一个年轻人啊!虽说其貌不扬,但他身上的风采足以掩盖他相貌上的不足,让人在为他折服之余再也无法关注他的长相。
田先生以为一别之后总会有再见面的日子,而且孟林不是答应了,有时间会到杨州来看望他的吗?谁曾想一别就是永别。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妒英才?如果真的是这样,上天是何其的不公。这个年轻人如滑过天际的流星,让人惊鸿一瞥,随即消失,再也不能相见了!
田先生越想就越是难过,眼眶越来越红。偏偏他不想在两个学生和一个丫头面前失态,只转头去看波光粼粼的湖面。
虽说看不见他的表情,可田先生身上辐射出的悲伤的氛围是骗不了人的。
皇甫霆和皇甫齐还好一些,孟林的“死讯”是他们派人宣扬出去的,这样的局面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孟灵湘,怕有一日被人发现其实孟林是个女子,终归对她不好。
是以,他们虽然对田先生有些愧疚,但也还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
孟灵湘则不同。她万万没想到这个只与她有一面之缘的老人,会为了她的“死去”而悲伤至此。
她的内心有些难安,嘴唇动了几下,险些没有说出“其实孟林没有死”这样的话来,好在被皇甫霆和皇甫齐一同用眼神制止了。
“先生,好在我们寻到了孟林的妹妹,相比他的在天之灵也能安心了。”皇甫霆走过去,亲自为田先生倒了一杯茶,双手俸到老人家的面前。
田先生接过茶,慢慢抿了一口。他幽幽叹息。“老头子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如此惊才绝艳的人,哪知道人居然就这样没了。你们说,老天是不是不公?”
皇甫霆和皇甫齐能说什么?只能附和着点点头,后者又说道:“老天确有不公,但罪魁祸首到底还是那段天明,如果不是他,孟林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死于非命?”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转移老人家的注意力,不想让他一味沉浸背上之中。
田先生闻言,果然放下手中的茶盏,用力一拍石桌。“你说得对!你小子总算说了一句有用的话。少主,我问你,段天明这个心胸狭窄,手段下作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这也是孟灵湘刚才想要问皇甫齐的话。她和田先生一齐看向皇甫霆。
皇甫齐见自己的目的达
成,也露出事不关己的表情,附和着看向皇甫霆。
在三人视线焦点中的皇甫霆却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一盏茶,对众人笑了笑。“这是官府的事情,我只负责把幕后黑手找到,别的就看官府怎么判决来。”
田先生对他的答案并不满意。“你小子被跟我打哈哈,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的手段吗?快说!”
皇甫霆的能耐能瞒得过别人,可瞒不住这个教导他的老夫子。田先生并不是多事之人,别的事情也就罢了,但这件事情他必须亲自过问到底。
皇甫霆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先生,您也别太看得起我。说到底,我们皇甫家族也不过是江湖世家而已,可不敢干预朝廷的刑名之事。不过……”
在田先生瞪着眼睛要发怒之前,他语气一转,笑着说了下去。“不过,段家人做的污糟事情可并不止这一件。我已经派人把他们的罪证送到知府大人的案子上了。想必他们父子二人这次很难走脱了吧?”
“杨州的知府可是段洪涛岳父的同科,难保有包庇的嫌疑。这件事你可不能掉以轻心!”田先生提醒道。
谁说读书人不狠,只是不到他狠的时
候而已。这样的田先生实在是刷新了孟灵湘对他的认识。
不过一想到这位老先生之所以如此,都是为了自己。她就释然了,心里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同科又如何?”皇甫霆喝了一口茶,露出轻蔑的表情。“虽说官官相卫,可那也要在保住自己官衔的前提下,才能庇护他人。什么同科之情,比得过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重要吗?”
他不管说做官的都不干净,可能在杨州这等富庶之地为官,想必杨知府也并不是那种不通庶务,不懂变通的人。
如果是别的事情,杨知府说不定就找个由头对段家父子从轻发落了,可皇甫家族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想要保住段家人,是不大可能的了。
杨知府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收紧手,什么时候应该放弃。除非他不想在杨州为官了。
皇甫霆的话说得直白,田先生和皇甫齐都听得明白。
只有孟灵湘一头雾水。“那个,段天明和他父亲会死吗?”
她对这个朝代的刑罚并不了解,联想到前世,买凶杀人这样的罪名,已经够得上死刑了吧?
皇甫霆对她笑笑。“不会!大概会判个流刑!”
死,
不过疼一疼就过去了。如此容易,他岂能便宜了段家父子?敢打他的人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