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开头诧异,然而细细思量就知道了孟灵湘话中的意思。真正的君子之交贵不在相处,而在相知。
孟灵湘以这首辛弃疾的话,来劝勉众人。孜孜不倦读书的目的不是为了为名为利,而是为了为国为民的善念。
她说完,对众人拱手作揖。
包括田先生在内所有听懂了她话中意思的人,无不恭敬还礼。
这一礼,并不单纯是为了敬孟灵湘,而是为了敬她说的这番话。
孟灵湘起身,看了唯一直身玉立的皇甫霆一眼,对他笑笑,转身离去。
她没有回头。
呵,她果然没有回头。这丫头果然一点都不留恋今晚说取的的名利,也不留意他眼中的挽留之意。
这虽在皇甫霆的预料之中,却还是让皇甫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皇甫齐看着消失在人群中的孟灵湘,用肩膀顶了顶皇甫霆。“美人走了,还不去追?”
皇甫霆笑了笑。“追是要追的,却不是现在。”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可知道你那一万两现银会引来多少人对她的觊觎?”
皇甫霆挑了挑眉。“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刚在我皇甫家的地头上觊觎我看中的人。正好
找个机会一锅端了!”
话说得淡淡的,语气中透露出来的凛寒杀意却让皇甫齐不是很认真的打了个寒颤。“多久没看到你这样了,我怎么觉得有些害怕。”
“害怕的话,呆会就不要跟去了。”
“那怎么能行?有热闹不看,这不是我皇甫齐的风格!”皇甫齐打开折扇摇了摇,一派仪态风流,让人群中的妙龄女子都看直了眼。
皇甫霆皱了皱眉头。“滚一边去,别站在我身边招蜂引蝶。”
“嘿,你这是妒忌……哎呦,你怎么打人?”
“手痒!”
……
孟灵湘怀揣着二千两票钱坐在刚刚雇来的马车上,在心里换算着二千两银子相当于前世多少钱。
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钱,一文钱等于一块钱软妹币。那岂不是说,这二千两银子等于两百万?
哈,她在现代虽然缺钱,却也不曾怀揣过那么多钱啊!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捂紧了自己放银票的胸口,还不放心地拍了拍。
前头驾车的车夫老张头很高兴,嘴里一个劲地说个不停。“……小哥,咱们真是缘分啊!没想到才放开没多久,我和小哥又遇上了。小哥怎么在杨州待
不到一天就要走?事情办完了?”
孟灵湘也没想到自己跑到驿站去雇车,雇到的竟然上把自己载到杨州来的那位姓张的车夫。
“嗯,办完了!这次去杭州,就劳烦张师傅了!”不管怎么说,能遇到给熟人孟灵湘也挺高兴的。毕竟她现在可是怀揣巨金呢!
“好说好说!”
今晚是中秋节,杨州城的人不是去参加赛诗会,就是留在家中过节!除了城路上几乎碰不到什么车辆,好走是好走,但在茫茫夜色里孤零零一辆马车赶路,看着也有些渗人。
老张头出了城惊愕挺高了警惕,专心赶车之余也密切注意着道路两旁的密林。
孟灵湘被他的紧张感染,坐在车厢里也屏住了呼吸,不再说话。
可怕什么来什么,车程离开扬州城大概十多里的时候,从道路两旁的密林里跳出二十多个蒙面大汉,一手里打着火把,一手拿着被火光照耀得明晃晃的长刀。
“各位好汉……”老张头勒住马车,就想说些讨巧的话。
谁知被其中一人打断了。“少废话。爷们平时只求财不害命,但有人出了银子。这回钱要,命也要!你们乖乖的,爷们
给你们一个痛快,否则——”
他一挥手,刀刃劈在马头上。拉车的马哀鸣一身倒在地上。
它一倒,老张头也从车辕上摔了下来,被路上的碎石子撞的鼻青脸肿。孟灵湘则好一点,她从车厢里滚出来的时候抱着头,身上各处被撞得麻生生的痛,脸到没有受伤。
“这么说,是有人给了银子让你们来劫我们的?”她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身上各处都痛,只冷冷看着拦在马车前的那些人。“那个人是谁?”
刚才说话那蒙面人愣了一下,继而看着身边的同伴大笑。“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
他走近了几步,上上下下打量孟灵湘。“真有意思。兄弟们在这附近混饭吃也有好几年了,真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哈哈哈……他竟然问我指示的人是谁?哈哈,小子,见到我们,你不是应该大叫‘救命’,或者逃走吗?”
其余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正如刚才那人所说,他们在这条道上混了几年。手里拿着刀剑的江湖人士他们轻易不敢招惹,所有打劫对象都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
而普通人遇到他们的正常反应,无不